5月24日,驻豫某红军师、号称“铁军”的叶挺独立团22名官兵渡岷江、翻大山,将大山深处的四川省汶川县旋口镇黄家村3名在地震中受伤骨折的村民或用简易担架,或轮流背负,历经9小时转移到安全地区,并及时送往都江堰医治。 中新社发 张晓理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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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驻豫某红军师、号称“铁军”的叶挺独立团22名官兵渡岷江、翻大山,将大山深处的四川省汶川县旋口镇黄家村3名在地震中受伤骨折的村民或用简易担架,或轮流背负,历经9小时转移到安全地区,并及时送往都江堰医治。 中新社发 张晓理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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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写出刚刚过去的日日夜夜,写出那些让我刻骨铭心的一幕幕动人场景。作为总政话剧团一名正在基层部队体验生活的编剧,我跟随“铁军”的所属部队——“叶挺独立团”开赴四川,战斗在抗震救灾的第一线。这些天里,我每天都在经受着灵魂的洗礼与心灵的震撼!
5月12日深夜,我被连队指导员叫醒,他说团里已接到命令,将以最快的速度开赴四川震区。此时,独立团驻地已经笼罩在一片浓浓的临战气氛之中,我也匆匆收拾行装等待出发。
与此同时,所有在外休假出差的官兵接到命令后也正昼夜兼程赶回部队。四连排长袁华涛正在广东休假,平时十分节省的他竟坐飞机直飞河南,又从机场“打的”赶到驻地,准时出现在出征队伍里。二营教导员段传洲的老父亲刚来部队探亲,父子俩只说了10分钟的话便要分手,老父一句“你自己保重吧!”让他心头一酸。他转身奔回营里,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此时忠孝不能两全!
13日下午,庄严隆重的誓师大会上,千余名官兵振臂高呼“铁军面前无困难!困难面前有铁军!”所有人深深沉浸在奔赴救灾一线的激情之中。深夜,洛阳机场引擎轰鸣,数架飞机载满全团官兵腾空而起。这是一次历史上少有的空中大输送,远方四川的父老兄弟正望眼欲穿等待着亲人解放军,等待着这旷世大救援……
14日早晨,全团陆续抵达成都双流机场,此时距地震发生仅20多个小时。团里决定立即组建一支500人的突击队,由团长刘豫率领轻装奔袭,徒步前往重灾区汶川县。
“临时集结地”出现了空前高涨的请战热潮。党员们首先列队上前,共青团员纷纷找连长指导员要求参战,一些新兵也嗷嗷叫着请求参加突击队。著名的“刘老庄连”30名突击队员名单已经公布,新兵王福华却背好干粮和水硬往突击队里钻,指导员把他叫出来,他流着泪说:“我要参加,我一定要参加!”一位士官则向连长喊着:“士官都参加了,凭啥没有我?”
我还看到这个连的突击队里多了一位退役老兵,他正在成都打工,得知老部队来四川抢险救灾,穿上一身迷彩服便从成都打出租车赶来,坚决要求参加突击队。一位记者要采访他,他不停地摆手说:“不要采访我,我就是想参加,我应该来!”
岷江流泪,蜀山无语,通往汶川的公路和桥梁已尽数瘫痪,而且险情不断,一处处坍塌的民居触目惊心。突击队沿岷江寻山路艰难前进,6个小时走了50公里山路,终于在深夜11点多闯进了汶川县,此处距重灾区映秀镇仅4.7公里。
第二天清晨,突击队继续进发,直奔映秀镇,进而又奔向银杏镇。
与此同时,驻扎在都江堰的人员也在初现的晨曦中紧急组建第二支突击队。这一次所有剩下的人员再也按捺不住了。有的战士拉着连领导说,“再等下去我就要憋疯了!求求你了,我一定要上去!”“我到四川就是来救灾的,留在后边算什么?”很多人更是早早准备好行装,等待着出发的命令。大家的心早已飞向了汶川,飞向了映秀。
第二支突击队在张政委的率领下再度向映秀进发,运送灾民急需的帐篷、药品和生活用品。通往映秀镇的山路有9处“鬼门关”,飞石不断下落,一旦被飞石砸中非死即伤,但我看到的却是干部战士没有一人惧怕,每人负重达50公斤,匆忙奔走着。长长的山路上,一支迷彩大军在和死亡对阵,和时间赛跑。两次荣立三等功的共产党员龙海宇,一个人扛着重重的物资奔走如飞,还不时返回去照顾体质弱的新兵;士官田松刚刚做过静脉曲张手术,他全然忘了伤痛,扛着几十公斤重的药材奔行在山路上。就在这样的险路上,二营营部书记廖承涛还安全护送了一位映秀镇受伤的老大娘,大娘非要打听他的名字,他淡淡一笑说:“我叫‘铁军’。”
望着从身边走过的将士,我由衷地为他们骄傲。当一支部队人人生死不惧勇往直前时,它必是强大的,不可战胜的。我的战友就是这样一群钢铁战士,“叶挺独立团”就是这样一支钢铁部队。
为漩口镇所属各村灾民抢救财产、寻找遇难者也是一项重要工作。各村灾情都很严重,官兵们奋不顾身爬进危房,为许多老百姓找到了冰箱、摩托车、存折、现金。新兵肖成一个人就为灾民挖出了2000元现金和内有十几万元存款的存折,手被碎石块划出一条大口子,鲜血直流,可他不顾干部的劝阻又继续参加扛送药材。他说:“我是四川人,比谁都熟悉这种山路,这种时候不能缺了我!”
突击队因轻装步行长途奔袭,未携带帐篷和足够的干粮。抵达汶川后,官兵们只能裹着雨衣睡觉,吃饭时一个连队下几袋方便面放一些白菜叶和盐,每人只能吃到一小碗。5月的汶川,有时大雨如注,有时烈日当头,夜晚蚊虫叮咬,而且从早到晚余震不断,但人人毫无惧色,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灾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
英雄的“叶挺独立团”深深感动了当地的老百姓,虽然许多受灾群众已是家破人亡,但仍想方设法地表达心中的感激。一位姓龙的老大娘总是在连里做饭时,偷偷把自己做好的肉倒入炊事班的大锅中,她说:“孩子们这么累,一定要吃好一点啊!”
这是一场举世震惊的特大灾难,但在大自然“发动”的这场战争中,中国不会成为最后的失败者。灾区有数以10万计的英雄军队,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救援人员,有全国人民这个“大后方”,抗震救灾一定胜利,灾区人民一定重拾美好——我和全体“叶挺独立团”的官兵们一起坚信着! (总政话剧团一级编剧 李宝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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