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你有一年以上的时间在研究西藏,西藏吸引您的是什么呢?
那拉希姆汉•拉姆:西藏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非常独特,是大家从来没见过的。我们第一次坐飞机进藏的时候,我们见到的景色是和其它地方是完全不一样的,空气非常好,高山、湖泊让人心旷神怡,对比非常强烈,如果坐火车上去,你就可以看到沙漠、雪、冰,突然又看到一些湖泊,这种丰富的变化是我们以前没有看到过的,这里的野生动物也非常不一样,人们的生活也很有特色。西藏自治区的面积很大,我想应该占到了中国的八分之一。我觉得这里的人很勤劳,很聪明。但是在历史上西藏很落后,因为以前是一种神权统治,那时候的制度也是非常封建的,这种制度一直维持到1959年,当然在1951年之前更是如此。之前的制度,阻止了所有的发展,但这确实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主持人:去西藏之前都对西藏有丰富的想象,而到了西藏之后,有一些事情跟想象是吻合的,有一些是相反的,两次去西藏,哪些地方和您的想象是不同的呢?
那拉希姆汉•拉姆:西藏有很多的野外的风景,自然的风景,现在也被很好的保留下来。拉鲁湿地,处于拉萨正中心,它非常特别,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湿地。这里非常漂亮,保存得也很好,生态系统非常漂亮。我认为铁路并没有破坏西藏的环境,人们很注意保护这里的野生动物和生态环境,所以我认为我的第一次西藏之行完全符合我的期望。时隔7年之后,也就是去年,我第二次去了西藏。我还去了其它的一些地区,日喀则以及西藏自治区以外的地方,青海、云南,非常漂亮。
主持人:印度有一个特殊的角色,因为达赖喇嘛所谓流亡政府就是在印度的,我想知道印度的公众对达赖喇嘛是怎样的一个看法,对中国西藏问题大致一个什么样的观点?
那拉希姆汉•拉姆:我想大家都知道,达赖喇嘛不应该在印度从事任何政治活动,不管是他还是西藏难民,尽管他们有这样的企图。印度把西藏看作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土。最初,我想局势在50年代的时候还是比较紧张的。当一旦国际形势变得比较明朗,印度政府就选择了正确的路线,那时它独立的时间还不长。在过去的三十、四十年里,尤其是在甘地访问中国以后,1988年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访问中国时,我作为一名记者也一同前往。尤其是在那之后,印度的政策都非常明确,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第二点,印度有一些难民,达赖喇嘛是一个宗教领袖,但他是不允许参与任何反中国的政治活动的。有的时候他们会施加一些压力,因为他们在印度也有一些力量,很小的力量,甚至也有一些媒体力量。当奥运火炬抵达新德里的时候,我很满意,安全措施做得非常好。达赖喇嘛的总部还在印度,这是一个问题。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来批评印度不应该给达赖喇嘛提供这样一个场所。我想中国人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希望达赖喇嘛去西方的国家。因为他现在也老了,再过一个月就73岁了,也许不是下个月?反正很快了,大概几个星期以后,他的身体健康状况也不是很好,他也想到了自己的死亡,他说我可能不会获得转世。如果我能转世的话,我也不会在中国控制的领土上转世。我可能转世为一个女人,或者其它各种东西。即使在转世这种问题上,他讲话的口吻也像个政客,一个狡猾阴险的政客,不值得大家信任,所以把他说成一个不使用暴力的、温和的宗教领袖全是子乌虚有的,大家都能看到这一点。过去他号召独立,也曾经联合过一些军事行动,美国的中央情报局也牵涉其中。当时印度也被利用了,我们有相关的证据。所谓的西藏流亡政府,我想有大概15万人流亡国外。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支持达赖喇嘛,但肯定很少,所以流亡政府很焦急,因为达赖喇嘛本人已经越来越接近死亡了,所以他们很担心,很紧张,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是怎样。
主持人:大家可以通过看报纸、杂志看书去了解那个地方,但是近些天因为跟很多人交流有关的西藏的问题,我发现大家都提到,要了解真实的西藏,必须要到西藏去,为什么这个问题到了西藏的问题,就变得很特殊,只有到了那里才能够了解真实的西藏,为什么?
那拉希姆汉•拉姆:绝对是这样的,对西藏尤其如此。所以如果有人说,你的文章太片面了。我就可以说你去过西藏吗?这样就能堵住他们的嘴,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去过西藏。但是他们却认为他们对西藏非常了解,足以作出准确的判断。我希望人们有更多的机会,尤其是外国的游客、记者、学者能够来参观西藏我想这也是目前政府的政策。
主持人:到西藏去才能够了解真实的西藏,这个事实本身是不是说明了在世界很多地方对西藏的信息是模糊,或者是错误的,实在是太多了。
那拉希姆汉•拉姆:绝对是这样的,他们连最基本的知识都没有,比如说他们连西藏有多少人口都不了解,也不知道人口的组成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西藏自治区和其它藏区有什么不同,这些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这里的寺院。除了中国的一些文献,他们的信息来源就只是达赖喇嘛的活动宣传。很多人对这个问题不太了解,但是对此他们有自己的意识形态立场,他们不喜欢这样的制度,这是他们的一个武器,他们打着人权的旗号。所以可以说在外国的很多人,对西藏的理解不光是模糊的,有时候是完全错误的,他们对西藏的理解是无知的,漏洞百出的,他们只看到达赖喇嘛的面孔,他们认为所有的寺庙都是被共产党控制的等等,这太荒谬了。记者们没有任何借口要编造这样的故事,这让我觉得很气愤。
主持人:这样就更有一个问题让人感到,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愿意对所并不了解的中国西藏问题,去发表他们的观点,去发表他们的言论呢?
那拉希姆汉•拉姆:这个问题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难以回答。我觉得这和全世界的意识形态有关,受到新右派等的影响。这并不仅仅是针对西藏的。伟大的语言学家乔姆斯基提出了这种媒体宣传模式。他观察了美国的媒体,看它们怎么报道拉丁美洲。经过对拉美地区的仔细研究,他称之为“制造共识”,也就是它们都参与“制造共识”,就错误的东西达成一致的意见,完全偏离真实的情况。这不单是针对西藏的,这是许多国家意识形态发展和政治发展的本质。
主持人:印度也是多民族,多宗教多文化的国家,也要去解决民族的问题,我想两个国家面对相同问题的时候,彼此更容易去理解,您作为一个资深的印度媒体人,怎么样评价中国解决民族问题的方法。
那拉希姆汉•拉姆:中国创造了自治区这个模式,以解决个别的,特定的少数民族聚居区的问题,我觉得这很好,我们还没有采取这样的模式。关于自治,我觉得地区自治可以满足少数民族保持自身特色的各种要求,我认为这些政策都是很好的。一个国家,一个省份,事实上确实也是多民族的,无所谓人数众多的民族,也无所谓少数民族,这是进步的,民主的模式,所以我觉得如果能接受这些关键的原则,核心的原则,我们就可以讨论如何提高自治。制度的方面,印度应该向中国学习。
主持人:电视观众也感谢您把真实的西藏告诉更多的人,谢谢。
那拉希姆汉•拉姆: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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