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10分钟
突然,马志强跳起,用臂弯锁住刘唐湖的脖子,5人将刘牢牢摁住,另3人捆住轻刑犯赖昌文。
身体瘦弱的刘唐湖一边走一边伸手,嘴里说到,“已经收监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11月2日,刘唐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仍在咯血,他回忆,手刚刚摸到疑犯李剑的肩膀,突然,矮壮的马志强突然从身边暴起,忽的一下用臂弯锁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掌捂住了他的口鼻。
“很痛,但我说不出话来。”刘唐湖说,面前刚刚还瘫在地上的李剑也突然起身,抱住他的左腿。右腿同时被另一疑犯牢牢抱住。
正佯装整理纸花的两疑犯也一起冲上,一边一个抓住他的双手。
5人牢牢摁住刘唐湖。
“我拼命地挣扎,当时挣出来右腿,使劲蹬了一脚。”2日,刘唐湖在病床上说起当时的惊魂10分钟,不由自主地在床上模拟起来,正在静脉注射的针头也差点被弄掉。
他蹬出一脚,那名疑犯随即扑在他身上。“狠狠地向我胸口擂了两拳。”
刘回忆,在地上挣扎了约10分钟后,他的口鼻被宽透明胶带封住。“那是材料间扎花用的,他们可能早有预谋私留下来。”
然后,他的双手双腿也被用来扎花的布条绑住。手脚被拧到身后,绑在一起,“只有肚皮着地”。
双眼随后也被黑布条蒙上。
当时,8名疑犯分成两组,对付他的5人马志强为首。另外3人对付赖昌文,危先坤为首。
“危先坤是县城人”,刘唐湖说,危的几个亲戚在县城做生意,与他认识,“估计危先坤因此不好对我下手”。
赖昌文脑袋被一个蛇皮袋拦头罩住后,也同样被捆住。
连过4道铁门
8人穿过材料间铁门,用搜得的钥匙打开内外墙两道铁门,又通过未上锁的干警办公楼大门出逃。
刘唐湖主管整个看守所的后勤,身上随时需要装着几百块钱。
被绑后,他前胸口袋里的七八百元钱,被疑犯摸走,裤兜里的钥匙被抢。
然后,他听到犯人搬塑料花的声音。
在兴国县看守所,在押疑犯每天把塑料玫瑰花扎制成花束,由外劳犯运出去。
8名疑犯控制了看守后,分成3组,第一、二组3人,第三组2人,每人扛上一捆塑料玫瑰花,分批走出材料间。
该看守所有里外两道围墙,加上材料间和办公楼的铁门,共有4道铁门。
刘唐湖听到疑犯推开了材料间的铁门,不紧不慢走出去。
突破了材料间的铁门,疑犯需要穿过草坪,到达对面内墙的铁门。刘介绍,这道铁门晚上也上锁,但是没有人看守。
被抢走的钥匙里有这道门的钥匙。按刘的猜想,疑犯可以拿钥匙轻松打开这道门。
突破了内围墙的铁门,下一道是外围墙铁门。这道铁门的钥匙也在被抢钥匙中间。
看守所外区由武警戒备,有战士在岗楼站岗及巡逻。
一位了解情况的干警介绍,看守所晚上常有外劳犯向外搬花,远在岗楼上的武警战士对此并不鲜见,因此,夜晚这些犯人如果扛着塑料花外出,一般不会引起武警的警觉。
“他们装做外劳犯搬花出去,从而躲过岗哨上武警的注意。”刘唐湖事后也做如此判断。
打开外围墙的铁门,剩下最后一道门是看守所干警办公楼。不过,刘唐湖介绍,“这道铁门一般都不锁。”
11月2日,躺在病床上的刘唐湖,尚未接到组织上的任何说法。
按照有关规定,狱警不能带钥匙进入监区,一位不愿具名的狱警也证实,这里每个干警都有监狱铁门的钥匙,方便随时进入监内找犯人谈话。而且“钥匙只有随身携带才安全”。
另据介绍,经常看到晚上有犯人往外搬运物品。
“犯人跑了!8个!快追!”
10分钟后,赖昌文挣开绳子,扯掉头上的蛇皮袋,冲过去扯掉刘唐湖口鼻上的胶带。
刘唐湖被封住口鼻后,只能通过下唇一点缝隙呼吸,“当时已经憋得快死了。”
赖昌文也在剧烈挣扎。大约过了10分钟,赖昌文挣开了绳子,拔掉头上的蛇皮袋,立即冲过来帮他扯口鼻上的胶带。
胶带缠了4、5道,赖一时扯不开,情急之下用牙齿咬开。
刘唐湖剧烈地喘过几口气。赖昌文还试图帮他解开手脚上的布带。但有弹性的布条深深地嵌进皮肉中,怎么也解不开。
“没有剪刀你弄不开,快,先出去报告!”刘唐湖对赖昌文大喊。
按刘唐湖的说法,赖昌文跑到附近几个外劳犯的“号子”,大喊“犯人跑了”。
赖返回时找到了一把剪刀,剪开了捆绑刘唐湖的布带。
“我手脚一松,就冲到外面的草坪上喊。”刘唐湖说,他对着岗楼上的武警不停地挥手,高喊,“犯人跑了,赶快拉警报。”
但刚受伤的嗓子无法发出大声。
刘看到武警挥手回应,估计武警已经发现,立即又冲到监控室。
“犯人已跑了10多分钟,拉警报不起什么作用。”刘唐湖说,1982年他曾参加过追捕逃犯“二王”,按照他的经验,必须立即通知公安局。
他冲进监控室,抓起桌上的电话,拨响110。
“看守所犯人跑了,快抓!”
“你是谁!”
“我是看守所的刘唐湖!”
“跑了几个?”
“8个!8个!快!快!”,刘唐湖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
撂下电话,刘唐湖一摸口袋,手机还没有被抢走,他又马上通知了所长刘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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