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以使用的人”
王毅今年54岁,出生在北京。作为“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王毅于1982年2月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毕业,获亚非语系文学学士学位。考进二外之前,他在东北建设兵团当了8年兵团战士。
喜读书、擅书法、爱写作,文笔很好、关注时政,是师友对他的印象。
毕业后,王毅进入外交部亚洲司,一路高升,几乎经历的每个职位都创下“外交部该职位最年轻纪录”。2001年,48岁的他成为外交部史上最年轻的副部长。从科员到副部长,王毅用了19年时间。
1996年到1998年,王毅在南开大学APEC研究中心读在职硕士研究生,获世界经济专业经济学硕士学位。至今,研究中心的老师对他印象依然深刻,“我们当时叫他王司长(亚洲司司长)。他学习很认真,很顺利地毕业了。”
之后,王毅到外交学院攻读博士学位,国际关系研究所教授周启朋是他的导师。“他当部长助理的时候在外交学院读博,论文研究方向是当代国际关系。课程早就修完了,但由于工作原因,他还没有完成答辩。”周启朋说。
资料显示,胡耀邦1983年首访日本时,他的演讲稿是王毅草拟的——那时,王毅是外交部级别最低的工作人员。据说,王毅交稿后,胡耀邦只改了两处。
而把王毅推到全球媒体聚光灯下的是六方会谈。2003年8月至2004年6月,三轮朝核问题六方会谈在北京举行,作为中国代表团团长,王毅努力聚拢各方“谈起来,谈下去,谈出结果,谈出和平”。他出色的斡旋能力赢得各方称赞,由此走进公众的视线。
2004年7月,时任外交部副部长的王毅在出访时被免职,引起了各方的猜测。传言说他要出使加拿大,两个月后官方才证实他被派到日本当大使。
在王毅离任前一天晚上,中国驻日本使馆网站在首页贴出了一封信,题为“王毅大使致厚生劳动省舛添要一大臣的感谢信”。这封信写于9月19日,或许是王毅作为大使写的最后一封信。
他在信中写道:“最近,我馆一位馆员家属突患重病,被紧急送到日本当地医院。虽然医院全力进行抢救,但病人情况仍然相当严峻,危及生命安全。我为此不得不给你打电话,你立即与医院取得了联系……你公务十分繁忙,却对一位普通的外国患者关心备至,不仅体现了你以人为本、关爱生命的政治理念,也体现了你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感情……”
这封信,体现出王毅工作的细腻。在这方面,中国驻日本使馆武官徐京明感触颇深。“他做工作非常细致,很关心馆员。而在维护华人华侨权益、帮助留学生解决实际困难方面,他也总是亲历亲为。”
徐京明回忆说,王毅刚到日本时,就通过媒体得知一名在日本打“黑工”的中国男子患血癌,生命垂危,王毅就组织各方力量全力营救。当时,不少日本媒体都报道了这个事,在当地引起很大反响。“他常要求我们为同胞 ‘大办好事、多办实事、快办急事、妥办难事’,除了为同胞排忧解难以外,也向日本民众展示中国政府的责任感和好形象。”
“大使,大使,就是大家都可以使用的人。”王毅的这句笑谈让他的同事们记忆犹新。
后来者任重道远
今年4月11日至13日,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出访日本,这是中国总理7年来首次访日。52个小时的“融冰之旅”引起全世界的强烈关注。从东京、大阪到京都,从在日本国会演讲、晨练、访问农户,到和日本大学生切磋棒球球术,王毅始终微笑着陪伴在温家宝左右。 “大家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画面:大使给总理做翻译,帮总理和百姓轻松聊天。其实,这一点儿也不轻松。”中国驻日本使馆一位官员对本刊说。
温家宝成功访日,为王毅驻日大使的生涯画上了精彩的一笔。“之后,国防部长曹刚川、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到访日本,直到卸任前几天,王大使都非常繁忙。”使馆办公室官员坦言,“同两三年前相比,中日关系的确得到改善,我们可以松口气了。”
对此,王毅也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高兴”,他在离任招待会上宣告:“中日关系终于走过了最艰难的时期,进入了全面改善、发展的新阶段。”
“我们肯定王毅个人的促进作用,但更应该看到国家关系的改变是两国大势决定的。这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所能左右的。” 日中友好21世纪委员会日方委员、日本庆应大学教授小岛朋之说。
而中国社科院日本所所长金熙德认为,中日关系总体潮流的转变不是一时的,王毅的继任者要继续推动“回暖”进程,把中日关系带上更成熟更稳定的轨道。“任务并不比以前轻松。”金熙德说。
9月25日,日本自民党元老、“知华派”政治家福田康夫出任日本首相。9月29日,中日迎来邦交正常化35周年的大日子。“破冰”“融冰”之后,“今后两国关系可能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问题甚至摩擦,但是,我对中日关系的前景始终是乐观的。”这是王毅的临别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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