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提起委内瑞拉,人们通常会联想到石油和美女;而现在,一位身材魁梧、时常语惊世界的人已成为这个南美国家的标志,他就是查韦斯。
据路透社报道,委内瑞拉政府宣布将2月2日定为“查韦斯日”,庆祝他在10年前取得政权。
1998年12月,查韦斯以56.5%的高得票率当选委内瑞拉总统,并于次年2月2日宣誓就职。此后,虽经历风风雨雨,但他还是坚强地走了下来。查韦斯上台后不顾反对,大刀阔斧地推行激进改革;2002年发生未遂军事政变;2006年胜选连任总统;2007年修宪公投失败;而本月15日又有新一轮修宪公投,如能通过,将取消总统连任次数的限制,他将可能再干10年甚至更长时间。
查韦斯的10年执政让他得到了两个极端的评价,来自社会中低层的民众赞誉他为“勇敢的改革者”,同时,那些利益受损者则指责他是一个“彻底的独裁者”。
石油工业是委内瑞拉的经济支柱,而这条命脉却很大程度上掌握在外国公司的手中,查韦斯的改革就从这里开始。上台伊始,他就通过国有化来强化国家对石油工业的控制,他大幅提高了政府在石油收入上的分成比例。不仅如此,查韦斯还用铁腕手段将电力、电信、钢铁等经济战略部门收归国有。这些举措在增加政府收入的同时,也引起了外国投资者的不安。
委内瑞拉土地高度集中,有人良田千顷,也有人无立锥之地。2001年11月,政府颁布了《土地法》,规定土地所有者必须如实申报拥有土地的数量,长期被闲置的土地将被政府收购后分配给无地农民。得到土地的农民欢天喜地,而失地的农场主则指责查韦斯是让“雇农掌管了农场”。
凡此种种激进措施让查韦斯在国内饱受争议,而其外交政策也让他处在世界舆论的风口浪尖。以滚滚而来的石油美元为后盾,查韦斯对待朋友不可谓不慷慨,古巴、阿根廷、玻利维亚等国得到了委内瑞拉数十亿美元的援助。在对待拉美兄弟如春天般温暖的同时,他攻击美国从不嘴下留情。2006年纽约联合国大会上,查韦斯不仅斥责美国的霸权主义,还多次称时任总统小布什为“魔鬼”,这让那些不满布什单边主义政策却敢怒不敢言的国家暗自叫好。
不仅如此,大凡美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查韦斯总乐此不疲。他会晤过萨达姆;尊称美国宿敌卡斯特罗为“慈父”;在核问题上公开声援伊朗;即便去年美国陷入经济危机被迫召开国际金融峰会之时,查韦斯也想唱“对台戏”,策划南美版的金融峰会。当然,查韦斯之所以敢如此向美国叫板,和其手中掌握的一张致命王牌———石油有莫大关系。委内瑞拉每天向美国提供140万桶原油,美国显然难以轻易对委内瑞拉痛下杀手,深谙此道的查韦斯很大程度上因此显得“肆无忌惮”。
也许有人对查韦斯颇不寻常的言行感到困惑,但观察家们明显从他身上看到了拉美革命鼻祖玻利瓦尔的影子。玻利瓦尔思想中的关注社会底层的人文精神成为他治国理念的核心,而团结拉美国家,反对强权政治则成为他对外政策的追求。
在去年11月的地方选举中,查韦斯领导的执政党联盟再次取得压倒性胜利,显示出强大的民意支持基础。不过,激进改革的同时往往会积累下许多社会矛盾,这也是2007年修宪公投失败的原因之一。查韦斯的社会改造思路能否为民众接受,15日的公投会给出新的答案,而将来委内瑞拉人会以怎样的心情度过“查韦斯日”,恐怕还需要经过更长时间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