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普京的未来
从目前情况看,无论是“自愿”、还是“身不由己”,普京都没真正打算彻底交权当“寓公”。对普京未来地位安排,俄罗斯各方猜测的方案如同总统候选人一样多,但其中许多都没有解决这样的问题:在俄罗斯既没有这样的机制、也没有这样的传统,使一个领导人能够在卸任之后继续保持对政治发展的直接影响。在这种情况下,普京怎么能够实现其所说的继续“领导俄罗斯”?怎么能够保持其社会支持度和影响力?如果几年后他欲重回权力中心,岂不是需要重新凝聚人气?在几度探风之后,现在解决方案出来了。12月18日,普京终于同意愿在梅德韦杰夫政权中担任总理。
由总统“屈尊”为总理,看似有些滑稽,但却使前述关键问题都有较好的解决途径。这也许是俄罗斯政治在特殊时期、针对特殊人物进行的另一个不得已的选择。当然,在出现“梅普配”后另一猜想也随之而出:这是否导致修改宪法,把总统制改为议会—总理制?但笔者也据此反问,某日普京再回克里姆林宫,是否又要修宪?看来,这种想法恐怕不符合普京行为方式。否则,当初延长总统任期岂不比这来得痛快。显然,普京不想、也不敢冒把宪法当橡皮糖般改来改去的风险,保持稳定、包括宪法制度的稳定是他的治国理念。
如果从克宫搬出、又迁往白宫(莫斯科河旁边的政府大楼、而不是华盛顿那个),在有许多好处的同时,普京也不能不面对一些风险。众所周知,政府的主要工作是发展经济和解决民生问题。而这并不是普京的长处——1999年那几个月的总理经历,主要工作在处理车臣问题,而非经济问题。在某种程度上他这方面的经验还不如梅德韦杰夫多。精于政务、而弱于经济的普京可不可能迅速进入角色?最近八年,俄罗斯经济成长主要依靠能源价格的增长,而未来政府的重要工作是引导结构调整、加大改革力度,这方面不仅难度大、引起利益集团矛盾的可能性也大。普京仅凭威望能否摆平?关系民生的问题,比如通货膨胀、居民生活质量、医疗保险、教育和就业等等也是政府的难题,而且收效不会很快。“普京总理”恐怕在短时间内也难打开局面、创造辉煌。根据以往经验,总统总是“对”的,“错误”往往是政府的。面对国内外诸多挑战,如果遇到挫折,普京还能把责任推到哪里?所有这些,归根结底都是一条,成了总理的普京能否保持如今年一般的威望,能否为他在若干年后再赢总统宝座创造机会。
据现在情况看,普京总统制定的政策和发展纲领要由“普京总理”来执行、落实了。自己画的蓝图能否经自己的手来实现,谁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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