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工作期间,有一天晚上应一位商人朋友的邀请去喝酒,地点是一个花木扶苏的庭院,里面的建筑很老派也很气派。进到门口,朋友被要求出示会员证并进行登记,笔者才能随同进入。
推开一扇厚重的黑门,发现是个酒吧,人们熙熙攘攘地几乎坐满了大厅。笔者问这是什么地方,朋友很自豪地回答说这是他们的俱乐部。
在幽暗的角落里,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很是惬意。朋友还不时地跟其他熟人打着招呼,并向我介绍这是某经理那是某董事长。
“我以后能自己来吗?”笔者问。朋友得意地说,要提出申请并被批准为会员后才能自己来。“那么申请提出后要多久才能批呢?”笔者又问。他的回答让人大吃一惊,“要15年!而且会费是80万卢比(1元人民币约合5.25卢比)!”
后来,学者、官员、记者或商人等,他们见面的地方大都也是某个会员制俱乐部。到这些地方去得多了,笔者逐渐对这个精英聚会的小小世界发生了兴趣。
享受不一样的生活
在孟买采访期间,笔者结识了一位名叫沙赫的商人。他52岁,是一家进出口公司的老板,年收入在300万卢比左右。他和夫人有次在名叫“印度国家体育俱乐部”的地方请我吃饭,笔者也借此就俱乐部现象进行了一番详细的采访。
加入俱乐部的首要条件是有钱。沙赫说,他1990年加入该俱乐部时,一次性地缴纳了4万卢比的“报名费”,而当时人们月工资才几百卢比。2007年该俱乐部的“报名费”已经涨到了近100万卢比,就这样排队的名单还很长。一些有名的俱乐部的入门费已超过500万卢比。一旦加入了俱乐部,每年只要象征性地交一、两千卢比的维持费就可以了。
俱乐部的报名费如此昂贵,会员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首先是俱乐部提供各种体育设施供会员及其家属使用。其次这里有环境优雅、服务上佳的餐厅和酒吧,而且价格只有外面餐馆的一半或三分之二。不少俱乐部里还有商店,里面的商品也只收取成本价。消费均可签单,月底结账,方便省事。许多有钱人都愿意在俱乐部请客,认为在这里招待朋友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此外,不少俱乐部还有招待所,里面的设施不亚于4星级酒店,但费用却只有同级酒店的一半左右。当然,必须是会员介绍来的客人才可入住,否则恕不接待。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俱乐部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那就是在这里可以找到很多志趣相投、地位相仿的朋友。譬如,新德里著名的“印度国际中心”经常举行学术研讨会,一些最著名的精英和智囊在这里发表高论,指点江山。
会员卡=社会名片
俱乐部基本上是英国统治印度时留下的遗产。当年,英国殖民主义者在印度过着上等人的生活,为打发这里的酷热时光成立了一系列俱乐部,例如体育俱乐部、戏剧俱乐部和读书俱乐部等。
慢慢地,这些俱乐部也向印度少数精英开放,这些俱乐部的成员自然被视为印度的上流人物,不同俱乐部的会员卡则被看成是区分身份高低的社会名片。印度独立前,这些俱乐部全都由英国人把持,独立后俱乐部的种族色彩逐渐消失,慢慢成为当地名流出入的社交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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