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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颖娜
很多人把沙祖康称为“沙将军”,因为他的一张嘴可以胜过千军万马。他被外界誉为与唐家璇、李肇星齐名的中国“外交三宝”。
曾经担任过中国外长的唐家璇和李肇星也都曾有过驻外大使的工作经历。三人在国际外交舞台上的风格都带着鲜明的个人特色。
沙祖康 坦率的农民外交官
很多与沙祖康相熟的朋友、同事以及媒体都喜欢称他为“老沙”。有人认为老沙处事高调、锋芒太露;有人则欣赏他仗义执言、激昂直率。
“我不大相信外交辞令”,沙祖康认为,这是一个外交风格的问题。农民出身的他爱看武狭小说,习惯有话摆在桌面上谈。他曾经这样自评:“我身上冒着乡土味,同时也有农民的智慧。我讲话比较直率,不喜欢弯弯绕。”
也因此,在国际外交舞台上,个性鲜明的沙式经典语录不胜枚举,美国报纸评论沙氏讲话风格是“令人吃惊的坦率”。
就在沙祖康到纽约赴任联合国副秘书长前,在接受一家媒体专访时,沙祖康风趣地回应记者对其外交风格的提问:“今年4月,我在日内瓦官邸请潘基文吃早饭,席间我问他:秘书长先生,我这个人比较直,讲话比较冲,很多朋友说我这个风格要改改,您的意见如何?他说‘千万别改,联合国需要你这样的风格’。”
沙祖康爱看武狭小说,也代表中国以侠义精神在列国间畅意直言。他说:“我从小就主张匡扶正义,除暴安良。作为中国的外交官,至少应该主持正义。”在沙祖康眼中,外交辞令和真诚并不是很矛盾的。大家还是比较喜欢真诚的人、实实在在的人。他亦坦承,自己的个性在外交官的群体中是比较特殊的。有人说中国外交部就他一个是这样的。
“做中国外交官时,我对中国的外交政策吃得透,了解深,因此敢于大胆发表意见。而且作为国家代表,我应该这样做。而为联合国服务,在一些问题上的表态应该从联合国立场考虑,要完成角色上的转换。符合联合国决议精神的、符合广大成员国意志的,就应该大声疾呼,并努力去推动。大家反对的东西,就应该毫不迟疑地表示反对。”这是沙祖康在开展其联合国副秘书长工作前对媒体说的话。
李肇星 儒雅学者兼勇猛斗士
2007年4月27日,“美国通”杨洁篪接替已经超期工作近两年的李肇星出任外交部部长。
作为外交官,李肇星见证并参与了中国与世界的种种风云变幻,并被媒体誉为“铁嘴钢牙”。同时,李肇星还是一位激扬、豪放、热情的诗人,由他作词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奥运歌曲,已被众人所传唱。
在众多的中国官员中,李肇星算得上是一位“明星”,不论什么场合,只要李肇星一出现,就会成为记者追访的目标。因为他讲的话既幽默又犀利,总能成为新闻“卖点”。
李肇星在美国人的眼里有两种印象:一种是热情、儒雅的外交官,极具学者风度;另一种是一往无前,决不退让半步的勇猛斗士。
有人用“鹰爪”形容李肇星的外交艺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时,李肇星担任中国驻美国大使,美国媒体称李是“强硬派”,美国报纸形容当时的李大使“脸上极具哀容与愤怒”。
2001年1月29日,也就是驻美大使李肇星任期的最后一天,华盛顿市长威廉斯发布文告,宣布1月29日为华盛顿市的 “李肇星日”,以表彰他出任中国驻美大使3年间的卓越贡献。
李肇星出任外长后,有一天会见美国十几位名牌大学教授。有一位教授突然发问:网上有消息说,美国情报部门在中国订购的一架波音飞机上安装了尖端的窃听设备,他们估计,这架飞机有可能被中方派作专机使用。李肇星略加思索后,平静地表示:我们在国际贸易中,坚持公平原则。在中美贸易中,我们买什么,美国就应该给什么。凡是没花钱的东西,我们都不要。如此巧妙地应对,立刻赢得教授们一阵喝彩声。会见结束后,美国一位教授表示,中国外交学院应该将李外长刚才的精彩回答写入教材;美国波士顿外交学院也应将其作为教材案例。
关于工作风格,李肇星曾诚恳地表示:“我觉得我在对外工作中努力去做到的就是忘掉个人。”并借用前辈诗句表露自己的心声:“在伟大祖国面前,我永远是个孩子。”
在李肇星的《根》一诗中,有如下的警句:询问古老的大地,/仰问无垠的苍穹;/我是谁?/谁与我认同?/……/我是炎黄,/炎黄是我!/我是赤子之火,/我是灿烂的紫荆。/中国铸成我的灵魂,/中国赋予我生命。
唐家璇 锋芒内敛的前中国外长
现任国务委员的唐家璇,之前很长一段职业生涯是与中国外交密不可分的。外交场上和场下的唐家璇,脸上总带着独有的微笑表情,沉稳而坦诚。外界评价他为“锋芒内敛的外长”。但熟悉的人说起他来,在亲切中饱含着敬畏,在敬畏中流露出自然。唐家璇头脑清晰、思考周密、办事精干、思想开明、平易近人、富有亲和力,但在原则问题上决不含糊,决不退让。总体而言,他的外交风格是对周恩来和钱其琛的外交风格的一种秉承与结合国际形势变化的一种发展。
唐家璇在外交部内对出国与归国干部分析形势介绍情况时,条理清晰,观点明确,使人心中有数,留下深刻印象。他在使用与提拔干部时唯才是用,公正务实,很得人心。
一竿子插到底,是唐家璇特有的工作模式。“我了解情况,先要听办案同志的看法,再听司长们的看法,然后再听主管副部长的看法,每当重大事情在部内拍板前,我基本上有这么一个过程。最后在部务会或党委会上正式讨论。一般情况下,我最后一个发言。这样拍板的时候就比较有把握,而且可向中央提出符合实际的建议。这种工作方法看上去慢一点,但是可靠,又可行。外交无小事,决定权在中央,我很注意请示汇报,忠实认真地贯彻落实中央的决策。同时强调要结合实际富有实效地贯彻执行。”
外交上的事,恰倒好处地把握度,谈何容易。真有点像高空走钢丝,却没有定式可以参照。有时必须十分细致地全面考虑。“比如指示某个大使馆或大使怎么行事,还要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他们在国外,这个特殊因素不能不考虑,要为他们留一点余地。有时在办公室里或会议上想事总是很简单,但是在国外执行起来,就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切忌先入为主,防止主观瞎指挥。”
由此不难看出,勤于思考的唐家璇很讲究掌握分寸。
(摘自《华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