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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维和警察驻守“火药桶”
连接塞阿两族的伊巴尔河大桥,一端在庆祝独立,一端则垂泪怒吼
塞尔维亚民族的伤心地,科索沃的“火药桶”。
如果没有这座桥,形势恐怕更难预料。
最近这段日子,罗晓宇虽然每天照例到位于伊巴尔河大桥南端的警察局上班,但这位中国籍维和警察的精神要比平时更为紧绷。一切都因为当地时间2月17日下午科索沃当局单方面独立的决定。
桥的两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桥两边 悲喜两重天
南端,因为那里是米特罗维察市(科索沃第二大城市)的阿尔巴尼亚族聚居区,庆祝的气氛浓厚。罗晓宇所在的阿区警察局,已升起了科索沃自己新制的“国旗”。而更靠里面,和其他科索沃地区一样,亢奋的人群挥舞着旗帜,鸣放爆竹。
北端,因为属于该市塞尔维亚族的聚居区,弥漫着愤怒的情绪,还有伤感。罗晓宇的塞族房东态度明确,独立是他们的事情,我们是塞尔维亚人,我们不会说自己是科索沃人。
在阿族人口占绝对多数的科索沃,米特罗维察因为伊巴尔河大桥北边有2万多人的塞族聚居,所以被公认为科索沃的“火药桶”。而连接两族聚居区的伊巴尔河大桥如同科索沃安全局势的晴雨表。
19日中午,几千名塞族学生在大桥北岸游行,塞尔维亚国旗迎风飘舞。游行是在12点44分开始的,寓意是联合国安理会第1244号决议。该决议重申南联盟(主权地位后为塞尔维亚继承)对科索沃地区拥有主权。
罗晓宇工作的警察局就在大桥南端附近,用肉眼就可以看见游行的人群。自从17日下午宣布独立的消息传来后,塞族人每天都要到桥的北端示威,时间一般都在中午前后。“我们得到的消息,示威据说要持续一个月。”
示威过程中,一些示威者试图越过大桥到阿族聚居区这边来,幸亏被桥头的维和警察和北约部队及时拦了回去。而在罗工作的阿区,凡是通往大桥的道路都设置了检查站。罗晓宇说,为避免发生冲突,一切科索沃牌照的车都被截住(塞区用塞尔维亚牌照)。即使有少量因为住在桥北的阿族居民因回家可以放行,也要避开游行,而且不允许带任何有可能刺激对方情绪的东西,尤其是阿族为庆祝独立挥舞的黑色双头鹰旗。
紧张气息 不安中蔓延
目前科境内类似米特罗维察的示威活动也有发生,包括科索沃靠近塞尔维亚其他省份的地区也有塞族人游行。为了防止科索沃之外的塞尔维亚人进入科境内参与示威,边界的维和人员加强了戒备。但据罗晓宇透露,19日当天,几辆载着塞族人的车子闯过边界,烧毁了两个边境检查站。北约部队随后接管了该地区,24小时封闭边界。
在塞族抗议时,科境内的安全形势变得更为复杂。据俄新社19日报道,距科索沃第一大城市普里什蒂纳大约有10公里远,塞族人的一块飞地拉普列镇,一所塞族中学收到消息称学校中有炸弹,警察会同瑞士国际维和部队的工作人员疏散了这所学校的人员。而米特罗维察的塞区也连续两天发生爆炸。
独立后的亢奋情绪下,也渗透一种不安的紧张气息。
一点火星 就会出问题
可想而知,作为联合国驻科索沃特派团中国维和警队的副队长,罗晓宇的任务并不轻松。
“虽然现在没有发生冲突,但如果游行持续下去,一旦双方出现一点火星,就会出现大的问题。”“虽然这些天防范还行,但谁也保不齐……”这不仅仅是罗晓宇个人的担心。针对当地局势,目前科境内其他地区的维和警察和北约部队都在向该地增援。
熟悉科历史的人都知道,这并非危言耸听。2004年,就是在伊巴尔河,3名阿族儿童溺水身亡,几名塞族青年被认为是罪魁祸首,结果在米特罗维察引发骚乱和流血冲突,并蔓延到科其他地区。“平时塞族和阿族有些矛盾,都可能上升到大规模的种族矛盾,别说科宣布独立这个特殊时期了。”罗晓宇说。
长年战乱 家家都有枪
由于长年战乱,当地几乎家家有枪。在阿区庆祝独立的爆竹声中,AK-47的枪声清晰可辨。
为了预防不测,这几天,罗晓宇的一项工作就是给当地的华商打电话,劝告他们暂时撤离该地区,“这也是使馆委托的,使馆也在给他们打电话”。
这项工作并不轻松,因为辛辛苦苦的家业都在这里,一些华商难免存在侥幸心理,有时虽然嘴上答应,但仍抱着观望心态。所以罗晓宇就得反复和他们沟通、劝说。
罗晓宇也担心,被激化的民族矛盾可能把矛头指向维和人员。17日晚上,一辆停在塞区的联合国车辆被砸,肇事者不明。
因为上班需要,罗副队长每天都要开车穿越整个塞族聚居区,因为担心有狙击手,这几天他穿上了防弹衣。晚上下班回家,把门一锁,枪往枕头底下一塞,就睡觉,但也睡不塌实。每次开车前还要检查有没有爆炸物。他承认,“精神上前所未有的紧张”。(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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