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9月4日电 因铜矿塌方被困的33名矿工在井下已经“生活”近一个月,智利矿难救援官员表示,救援工作将于圣诞前夕结束。当地时间30日早上,智利救援队开动钻机,对8月5日因智利圣何塞铜矿被困矿工展开新一轮的救援工作。
美国华尔街日报网站4日刊文,题为“智利被困矿工:梦想啤酒、拥抱和婚礼”。
克劳迪奥•亚涅斯想喝点儿啤酒,再来份儿热狗;埃斯特班•罗哈斯希望有机会和跟他结婚25年的妻子在教堂举行一次真正的婚礼;劳尔•巴斯托斯想要抱抱他5岁的女儿。
在智利人口中,这几个人和他们的同事被简单地称为“33人”──自8月5日圣何塞铜矿发生塌方事故后一直被困在井下半英里处的33名矿工。这些矿工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因为他们创造了矿难后井下存活时间的记录。
他们的年龄在19岁到63岁之间,当中有退役的职业足球运动员,有来矿场工作才一周的玻利维亚移民,有曾多次预言会发生事故的经验丰富的老海员,还有一个在塌方事故发生前一直在等待着外孙出生的年过五旬的老者。
“圣何塞铜矿奇迹”
智利人所说的“圣何塞铜矿奇迹”是一个跌宕的故事:突如其来的灾难把这支混杂着各色人等的矿工队伍转变成一个纪律严明的团队,新近当选的亿万富翁总统冒着声名扫地的风险身先士卒展开救援行动,这些矿工的家人们始终保持着心中的希望。
故事还远没有结束。还需要三到四个月的时间用一台自重30吨的钻孔机向矿工们被困的坑道打通一条2200英尺长的逃生井。救援方案是通过升降机将被困矿工逐一救出,每名矿工需要花费大约40分钟。
与此同时,救援人员用塑料管通过一条直径4英寸的狭小管道向被困矿工输送食物、水和信件,这条管道成了他们获得给养的脐带。医生正在逐渐增加他们摄入的热量。医务人员说,因为被困矿工之前只能按照配给制分享少得可怜的储备食物,他们每个人的体重平均都瘦了20磅。上周四,他们吃到了几周以来最像样的一顿饭:苹果和抹了温柏酱的面包。
在上周四公布的一段录像中,这些上身赤裸、面容消瘦、胡子拉碴但脸上却有着灿烂笑容的矿工们向世界展示了他们的临时居所。其中一个人说,“这就是著名的避难所。”他们指给大家看一个临时“娱乐场”,他们在这里玩多米诺骨牌。他们还给大家展示了如何分工协作以确保这个庇护所正常运行。有一位矿工坚持写日记,记录下井下发生的一切。另一个人在矿灯照射下呼吁道,“请尽快把我们救出去吧。”
矿工们可以在没有塌方的坑道里穿行一段距离,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呆在几个通风相对比较好而且不会塌陷的避难所里。
救援过程还需仔细商榷
詹姆斯麦迪逊大学心理学家杰夫•戴奇表示,不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来讲,被困矿工的问题都属于一个很少有人研究的领域。戴奇在美国海军服役时曾对潜艇上的工作人员进行过研究。
戴奇说,没有太阳光作为基准,人体生物钟会运行大约24个半小时,这就意味着被困矿工将会“与外部世界的时间完全脱节。” 他说,为了确保他们在救援当天保持清醒的头脑,医生需要努力让他们与地面上的人保持同样的作息时间,从而使他们的机体节奏也与地面保持同步。
智利国家铜业公司的救援策划者一直在讨论营救过程中是否有必要蒙上被困矿工的眼睛,或者把营救行动放在夜间,这样他们在来到地面后就不会受到光线的刺激。
政府救援人员也在探讨一个更为紧迫的问题:应该在多大程度上控制被困矿工与亲人之间的沟通。本周早些时候,被困矿工的家人说,政府的心理学家已经受命对他们送给矿工的信件进行审查,以确保其中不含有可能破坏他们情绪的内容,比如他们可能无法在圣诞节前获救的消息。卢西阿诺•雷加达的父亲被困在井下,他说一位心理学家告诉他,“不要说我们希望你早日出来,而是说我们会一直等你到出来的那一天。”救援人员后来说,他们以和缓的方式把预计的获救时间告诉了33人,他们也似乎从容地接受了这一现实。
33名矿工给智利人"上了一课"
33名矿工的境遇给许多智利人上了一课。作为拉丁美洲最发达的经济体之一,智利一直以来都因为信奉自由市场而成为华尔街的宠儿。智利首都圣地亚哥整洁、现代,还有缩小版的克赖斯勒大厦。然而,尽管金融、建筑等产业迅速发展,矿业仍然是智利经济的基石,占据了其出口和产值的最大份额。这次塌方事故和救援行动让智利人有机会了解这些为国家经济繁荣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们,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他们在很大程度上远离了公众的视线。
星期一有关方面与被困矿工进行了首次电话联机,当他们用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合唱起智利国歌的时候,“我们简直无法相信,我们的一些同胞还保留了老样子,还依然有这样的情怀,”政治哲学教授丹尼尔•曼休在圣地亚哥《时代评论者报》上如是写道。在矿场守夜的矿工家属们通过写在智利国旗上的一条标语更加直白地表达了这种感情:“没有矿工的智利就不是智利。”
在地下,33名矿工也组织起来了。闲暇时担当足球教练的乌尔苏亚是他们的领导者之一。矿难发生之后他负责给大家分配储备的食物,所以每人每48小时可以分到几口金枪鱼,一片罐头桃子和一点牛奶。乌尔苏亚说,但是两个星期之后,他们几乎吃光了所有的储备食物。
忧虑情绪在被困矿工家属营地里弥漫开来。阿娜•富内斯是附近镇上的一名社会工作者,她为孩子们开办了艺术班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但是富内斯说,一些孩子出于对亲人的担忧而心神俱疲。在一个布告栏上,除了画着蜘蛛侠和仙女的蜡笔画外,还有一个梳马尾辫的小姑娘的自画像,画中的她泪流满面,边上写着,“我爱你,我的表哥。”
到上周末,很多家庭对政府采取钻井营救的办法失去了信心。他们要求皮涅拉总统的救援队伍允许10名志愿者深入井下把他们的亲人带上来。政府官员表示,这是勇而无谋的做法。
皮涅拉总统说,“我们已经而且将继续采取人力可以做到的一切办法,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受我们的工程师和技术人员掌控,我们还要听从上帝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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