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优越感,
更没有归属感
和小华一样,袁建也倍感疲惫。他不打算再在广州混了。
陌生的城市,难懂的语言,外来者的不合群……种种现实正以摧枯拉朽的姿态,让他们对大城市的美好憧憬逐次破灭。
前不久,袁建辞职离开了广州,他有两个去向:长沙或者郑州,都是内地二线城市。
他选择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在那儿再做几年也没什么发展”。
但2006年,他从中南大学毕业那会儿,对广州充满了无限憧憬。
他觉得,那里就是天堂,有很多的机会,有不错的待遇。于是,一毕业他就到了广州一家不错的IT公司上班。
三年时间,工资从最初的3000元涨到了5500元,他却过得越来越失意。
他们把公司当家,拼命工作,袁建说,但金融危机来临时,常和他一起加班的兄弟却被裁了。
在外面,始终是“飘”的感觉,没家人,没依靠,年轻白领正被“大都会乡愁”深深刺痛。
找不到优越感,更没有归属感,小华、袁建们头顶那圈都市光环正黯然失色。
【漂泊的代价】
当上房奴都成了一种奢望
“上海让人向往,但一个外地人想融入进去,真的很难。”
难,在方方面面。排在第一个的,还是房子。
在深圳、上海、杭州等沿海城市,房价已经成为横在外来人面前的一道硬槛儿。
过去10年里,这个折磨了无数个“海萍”的中国式难题,没有谁能够轻松破解。
32岁的吴先生是江西人,2002年到杭州一家媒体做记者,月薪5000元左右。那会儿,杭州的房价也不过5000元。
8年后,吴先生的月薪依然在5000元上下徘徊,这座号称“人间天堂”的城市早已寸土寸金,今年2月的房价已破2万。
如今,吴先生仍租房住,婚娶的事,一直闭口不谈。
他的同事实在熬不住,去年底在离杭州30公里外的一座小镇上买了,成交价9000元。
至于在上海一家商务网站做编辑的小华,甚至不关心上海的房价飙升到何种程度,只是偶尔发现菜场的鸡蛋又卖出肉价,她会在饭桌上唏嘘不停。
同样,袁建口中所说的“发展”,最基本的诉求也是能否在广州有一套房子。
但是,按照他的攒钱速度,即便每月剩余2500元,半年也才买得起一平方米,只能注定离开。
“原来觉得当房奴是件悲惨事,但现在能当上房奴也是一种幸福。”袁建自嘲。
“白骨精”比实际年龄要老10岁
压力大、强度高、焦虑多,日复一日的疲于应对,过半主流城市白领处于亚健康状态。
去年底发布的《中国城市白领健康白皮书》显示,近八成白领饮食、睡眠没有规律,每天感觉比较疲倦;而主流城市白领处于过度疲劳状态的接近六成,35~50岁的高收入中年白领群体,肌体老化速度较快,“生理年龄”超龄趋势明显加快,平均超过“自然年龄”10年左右。
在邻国日本,年轻人因工作压力过大而猝死,被形象地称为“过劳死”。
而中国在向发达国家学习先进发展经验的当下,“过劳死”同样漂洋过海而至,并最先在沿海城市落脚,威胁到行色匆匆的人群。
用百度搜索“富士康 员工”等关键词,紧随其后会自动跳出“猝死 ”、“跳楼”等触目惊心的字眼。
广州、深圳等地夜生活丰富,酒吧里人山人海,都是因为人们生活压力过大。
袁建说,大部分来酒吧的人,更多是为了释放压力和不满。
网站编辑小华每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挤进轻轨,经过东方明珠,望着窗外钢筋骨架倏忽而过,会无限怀念家乡城市的“田园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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