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价继续攀升引起“二次房改”话题。
10月22日,在北京市统计局网站上,北京市统计局联合国家统计局北京调查总队发表的“2009年前三季度北京市房地产市场运行情况”显示:一至三季度,北京市四环路以内商品住宅期房均价为19109元/平方米,四至五环路为17205元/平方米,五至六环路为9980元/平方米,分别比上半年上涨2226元/平方米、1457元/平方米和684元/平方米。根据北京市统计局提供的统计数据,意味着北京市五环以内已较难寻觅万元以下的楼盘。
同样,根据国家发改委和国家统计局的调查显示,9月份,全国70个大中城市房屋销售价格同比上涨2.8%,涨幅比上月扩大0.8个百分点;环比上涨0.7%。上涨、涨幅、环比上涨……面对这一个个醒目的字眼,面对一片涨声的国内房市,人们不禁要问:房价到底要涨到什么时候?在如此高房价的运行体制下,目前还有多少人能买得起房?而买得起房的又是哪些人?
针对这一系列的难题,国内便有人提出了“二次房改”的方案,以应对目前国内的高房价形势。甚至有媒体报道称:国家住房与城乡建设部已开始牵头调研“二次房改”。该报道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牵动着各方的神经,似乎让广大购房者看到了一丝希望。
“住建部对‘二次房改’问题不是都已经辟谣了吗。实际上房改一直都在进行,像现在一直都在建设的保障性住房就是房改的一部分;把房子推向市场搞市场化就是住房改革,那加强住房保障就不是改革了吗?这也是完善住房制度的一种创新。”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所研究员汪利娜在接受《中国产经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
住建部官员辟谣
岂料,就在该报道出来后不久,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政策研究中心主任陈淮便紧接着出来“辟谣”,并明确表示:“不论短期计划还是”十二五“规划中,住房目标仍然是住有所居。当前在住房发展过程中,保障体系和市场化之间的结合有进一步改善和调整的必要,但是这个基本方向中没有‘二次房改’”。陈淮的表态无疑是当头棒喝,令广大购房者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那么此前被各媒体炒作,之后又被陈淮否定的“二次房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房改方案呢?
据了解,所谓的“二次房改”目前只是一种学术性提法,是相对1998年的23号文件倡导的“停止住房实物分配,逐步实行住房分配货币化”的第一次房改而言的。但对于何为“二次房改”的具体内容,以各方的说法不一而终。1998年7月,国务院发布了《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通知》发出后,国家便开始停止住房实物分配,逐步实行住房分配货币化,从此我们国家便告别了福利分房时代。
毫无疑问,此次有关中央酝酿“二次房改”的传闻,又将该方案的倡导者之一清华大学教授李稻葵推到了风口浪尖。在得知“二次房改”被否定后,本报记者随即联系了李稻葵教授,但李教授以要赶飞机去国外开会为由婉拒了记者的采访。今年4月,李教授就曾表示:“在当前房地产业的制度规则下,造成的结果就是没有赢家;”二次房改“应该由政府主导提供房屋住房服务,平租房等由政府提供的房子应该占到50%,将目前未纳入政策性住房的中等收入群体纳入其中。”
随后,住宅法专家李明等14位学者也提出了“二次房改”的相关建议:建立第三种能够满足中等收入家庭住房需求的公共住房制度,以“定地价、定建房标准、定税费率、定5%利润率,竞房价、竞建设方案,综合打分高者得”的方式,提供准市场化的平价住房。
针对陈淮的表态,“二次房改”的倡导者李明似乎也不示弱,在其随后接受《重庆晚报》的采访中针锋相对地表示:“陈淮的言论能不能代表住建部,我觉得要打个问号。他只是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并不是行政官员。是华夏时报谣言惑众,还是最牛空心砖陈淮妖言惑众?希望双方给大家一个交代。关键就在于需要住建部出面澄清。”关于住建部是否会出面澄清,我们很难判断,我们现在能够谈论的是这些专家、学者们提出的房改方案在当前是否可行。
方案是否可行
“二次房改”方案已经提出,仿佛在油锅里溅进了一滴水,顿时引起了各方的争议。该方案的支持者认为:一次房改是发生在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其目标是为了拉动内需而不是改善居民的住房福利。“二次房改”实际上是在对一次房改后完全市场化错误的一个修正。而该方案的反对者则认为:二次房改实际上是国家对房地产行业的行政干预,是新瓶装老酒,是开历史倒车。
“ 那不可能,国家背不起,不能走倒退,回到计划经济时代就是倒退,我觉得这‘二次房改’本身提法就不太明确。一是所有政府文件没有提到这个问题;第二是改什么,要把什么给改了也不明确,你是想让政府无偿提供土地,还是想干什么,还是想让政府掏钱盖一堆类似青年公寓这样的几个人住一间的房子。现在的年轻人你再让他去住几人一间的房子他还会住吗,我想不会,胃口大了,都想一人一套房子。”北京理工大学房地产研究室主任周毕文在接受《中国产经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
抛开该方案本身的优劣与否,单就方案的可行性来说,仅地方政府一方就不太会赞成。随着近几年国内房价的一路攀升,房地产业无疑已成为各地的主要支柱产业之一,而且相对于其他产业的增长,房地产业的增长似乎来得更容易一些。特别是在整体经济不太明朗的前提下,房地产市场的繁荣变成了各地方官员推高GDP的救命稻草,甚至在较早前就有房地产业绑架中国经济一说。此时在中国经济刚刚向好时,若让地方政府实行“二次房改方案”,其结果可想而知。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9月份国民经济主要指标数据”显示:1-9月份,全社会城镇房地产开发固定投资额为25050亿元,同比增长17.7%;全国建筑业总产值达46518亿元,同比增长23.9%;而在1-9月份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中,与房产相关的建筑及装潢材料零售总额为307亿元,同比增长21.1%。
即使该方案被各级政府部门同意了,接下来怎么操作也是一个具体的问题,毕竟房产政策事关全局,不同于其他方面的产业政策。比如:由政府主导提供房屋住房服务是否会出现类似与以前经济适用房出现的问题;由企事业单位自建廉租房是否会引发新的不公平和腐败,造成效益好的单位职工就有廉租房,效益不好的就没有;怎样协调GDP与民生方面的均衡比例等等。那么除了李稻葵、李明等专家提出的“二次房改”方案以外,现行的房地产业困境是否还有别的突围之策呢?
如何突围
无论专家们提出的“二次房改”正确与否,有多大的可行性,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目前的房地产体系确实有二次改革的必要了。但至于怎么改,什么时候改,由谁来牵头改?目前谁也不敢妄下结论,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引来嘘声一片。
周毕文认为,控制高房价的关键在于两点:“房价跌下来很简单,就两条措施;第一,政府不要过于干预房市,不要从土地到税收都完全参与其中,不要既做裁判又做运动员,并从中取利。第二,要让市场本身的力量来纠正房价。”
另外,周毕文还从城市规划的角度对房价控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房改不能集中在中心城区进行,而应该向城市卫星新城拓展,通过大城市卫星城功能分区的规划来降低房价。在卫星新城以产业为导向建设工业、商业园区,然后对园区定向配套住宅建设。
“也就是说在一个卫星城里,居民的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应该能完全满足自循环。在这个新城里应该具有人体的全功能,不能把肝脏放一个地方,胃又放一个地方,这是没有活力的,我们现在把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作为一个‘巨人’来打造,这太巨大了,巨大以后就犯了肥胖症了,要把这一个‘大人’分成是10个‘小人’,再把10个‘小人’分成10个小孩,这样一来通过节约社会成本,房价才能从根本上下来,你不节约成本,把人从东调到西,又从西调到东,这些增加成本都最终会摊到房价中去。”周毕文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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