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房价又进入了一个疯涨的颠狂时代。北京多数新开楼盘已达历史最高价,北京四环内房价大都已超过每平米2万元,按照任志强的“规划”,五年之内,北京房价将突破5万元的大关。而上海房价在日前已经突破了每平米2万的大关,创下历史新高。
面对房价的非理性暴涨,政府又开始了新一轮控制房价的政策周期。从大量保障性住房的入市,到打击囤地,从公开地价房价比到收紧二套房贷,从打击捂盘惜售到增加土地供应。这样,在经历去年年底拯救楼市的政策急转弯之后,房地产调控政策又幽默地回到了2008年之前。当初拯救楼市的举措让政府在房地产公共政策上的公信力遭受重创,以致于目前各地对房价的表态和采取的调控措施在民众的心中很难博得喝彩。
不论这次调控房价是真是假,就各地调控房价的措施而言,很多依然是诸如打击捂盘,在网上披露违规开发商的名单等乏善可陈的老政策。比如,江苏省即将出台“房价备案”制度来限制开发商随意调控房价,规定开发商在首次开盘定价时,必须提前15天到物价部门备案。正如很多评论所言,在开发商垄断信息和定价权的情况下,诸如备案制之类的措施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
是政府真的拿房价没有办法,还是压根就不想让房价跌,这的确是一个攸关公共政策声誉的重大问题。实事求是而言,本轮房地产的逆周期上涨,已经让政府在房价上的信誉备受公正性的质疑。毋庸讳言,如果没有货币政策的极度宽松,如果没有银行违规配合,私自放行二套房贷,如果没有地方政府绞尽脑汁的救市,房地产本来可以完成本身的调整周期,回归健康。因此,本轮房地产的泡沫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非法泡沫”。既然是违规导致的结果,要扭住房价非理性上涨的笼头,恐怕用过去的“打击捂盘”等办法恐怕只是敷衍民意之举。
其实,如果政府想要房价理性回归,除了打击囤地、增加土地供应之外,笔者认为,控制房价上涨其实非常简单。
首先,关住信贷的龙头。既然货币政策导致了房价的非理性繁荣,首当其冲的就应该严格房地产金融政策。让大量的违规进入楼市的资金撤出楼市,严格二套房贷政策,而不是给出更进一步的误导信号,放出诸如“二套房贷利率下降”的错误信息。
其次,真正公开房地产市场的信息。房地产信息的混乱已经成为了中国统计信息的最大耻辱,目前关于房地产供应、价格等关键信息基本垄断在利益集团手中,他们通过有选择地释放信息,调控市场,让普通民众随着他们的指挥棒翩翩起舞,房地产市场的最大不公就是信息的垄断,而在全国房价暴涨的情况下,国家发改委居然统计房价只上涨了1%,何其滑稽。
第三,彻底废除公务员福利分房。很多官员之所以对房价上涨置若罔闻,完全是因为他们通过福利分房可以规避房价上涨的痛苦,才可以心安理得地为了地方利益而鼓吹房价,如果让绝大多数的公务员不再享受福利分房的特权,房价暴跌将成必然。
但考虑到房地产复杂的利益博弈,要想真正做到以上三点,的确很难,既期待房地产带动经济,又期待房地产的繁荣增加财政收入,而银行也期待房地产金融带来巨额的利润。在房地产承担诸多重任的情况下,政府显然不会采取以上任何一个措施打压房地产,除非在其中没有利益诉求,做一个公正的政策执行者。控制房价对政府而言,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作者系中国社科院公共管理与政府政策所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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