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曲阳县是一个省级贫困县,因地处半山区,素有“六山一水三分田”之称。
从这句简单的顺口溜上可以看出,该县土地稀少。然而,就在这个县,管理土地的县国土局,自己竟有三处办公楼区。让前来办事的企业和群众不知该去哪里办事。据悉,新建的办公楼,仅石材、雕刻,价值就得上百万元。(8月6日《中国青年报》)在一个土地稀少的贫困县,对土地负有重要监管职责的国土局,竟然变成了土地违法的“重灾区”,这种“监守自盗”的咄咄怪事,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其实,在土地开发热中,类似于曲阳县国土局建设“豪华衙门”的国土部门绝不只是一家,以权谋私的方式多种多样。中央打击土地违规时应从各地“国土局”开始,原因有二。
一个原因是,一些国土局直接掌握着土地资源,乱占土地有很强的便捷性。而且,乱批乱占的手法多种多样,一般的监督机制很难洞察。譬如,曲阳县2006年第二批次年度用地审批资料中,国土所综合办公楼和局办公楼占地总计50余亩。但实际上占地83亩,每亩2.4万元。少批多占,甚至低价拿地对国土局来说犹如家常便饭。
另一个原因是,一些国土局往往以土地作筹码,来交换其所需要的其他利益,譬如曲阳县国土局建设豪华办公楼所用的价值上百万元的石材、雕刻就没有花钱。很显然,一些部门、企业与国土局共同织成了一张利益网,受伤害的只能是广大民众。据《民主与法制时报》7月14日报道,曲阳县交警大队、公安局、广播电视局等单位也都新建起高标准的办公大楼。
另外,还有两个现象值得注意。现象一,监察部和国土资源部日前联合下发的《关于进一步开展查处土地违法违规案件专项行动的通知》坦承,县乡成土地违法“重灾区”,原因是县乡主管部门手里直接掌管着土地;现象二,国家发改委披露,六城市土地部门违规收费逾10亿。前者透露出土地违法的新苗头,后一种现象说明,一些国土局作为执法部门,本身却不“干净”。
据国土资源部通报,正在打击中的土地违法现象今年呈反弹态势。可以推测,这一现象不是说国土部门之外的违法者胆子增大了,而是有些国土部门自己经常扮演的是违法的“楷模”。国土系统内部的“家贼”不除,各地国土局的权力不受制约,土地违法现象反弹也就见怪不怪了。
由此看来,如果把守护土地红线的权力只交给各地拥地自重的国土局,很难让民众放心。而要想合理调控土地,打击土地违法,必须先从“国土局”开始查起,因为国土局的“率先垂范”效应不容忽视。
笔者以为,只有国土系统自查与审计、纪检部门的抽查或普查结合起来,才能让以权谋私的那些国土局暴露出来。(冯海宁 北京媒体从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