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作用就是沟通和传达”
水源是找到了,可是溶洞上下有161米的落差,三级台阶,中间还有一段300米长的横洞,水怎么取上来?
贵州洞穴协会做出了详细的实施方案,并表示可以义务解决技术和人员的问题。但购买器材和设备需要5万元,又成了横在村民们面前的难题——整个谷陇镇的抗旱救灾款只有2.5万元,分到里长村只有700多元;大旱之下的村民连基本生活都难以保障,根本拿不出钱来集资修建引水设施。
翁锐再次转向网络寻求帮助。3月22日,她在“天涯论坛”发帖求援:“我迫切地想知道,我们究竟能不能创造奇迹?究竟是听天由命,还是人定胜天?”
这一回,翁锐的呼唤再一次唤来了爱心的回应。广州的一位杨先生打来电话,表示可以捐献水泵和水管,并在测试了可行性之后,将设备快递到了里长村。贵州洞穴协会和蓝天救援队也通过多方筹措,募集到了价值6000多元的设备。
只差闸门、保险和电线三项没有着落。5000元的缺口让翁锐的心情跌到了低谷。这天,村里开大会。村支书杨胜贵通报了取水项目的进展以及目前遇到的困难后,村民们沸腾了。面对那些热切的目光,翁锐脑子一热,拿起话筒说:“我们一定想办法把洞里的水抽上来!”台下一片欢呼,掌声久久不息。
“我觉得非常感动,就想,这么多志愿者不计报酬来村里帮忙,老乡们的期望又这么高,只差5000块钱,我不能让这事砸在我手里。”翁锐说。
终于,在翁锐和志愿者们的不懈努力下,北京红十字会决定援建水站,并开设账户接受捐款,费用的解决指日可待。同时,在村支书杨胜贵的申请下,政府的审批也进展顺利。
4月7日,蓝天救援队的志愿者再次下洞勘探,不少村民跟着涌向洞口,兴奋地憧憬着地下的水被抽上来的那一天。
翁锐觉得,短短十多天,从一个寻找水源的“旁观者”,到为村里修建水站的奔走呼吁者,自己的心情经历了多重的变化。
“对于22岁之前没有过农村生活经验的我来说,这件事带来的触动和成长难以一言尽述。我深切体会到农民是那么辛苦和纯朴,对他们多了许多理解。以前,村民可能只把我当成一个坐在办公室里打印文件的小姑娘,会跟我保持距离,但现在,他们开始和我说真心话了。以前常有人告诉我,要想和农民打成一片,必须和他们喝酒;但现在我发现不是这样,只要你真心去帮他们做事,他们会接受你。我可以说,我不会喝酒,但是我愿意和你们一起去找水。”
“发帖之初,我也没想到真的可以办成这件事。曾有一位网友回复我说,楼主怎么还有时间在这儿发帖?怎么不去抗旱?”翁锐说,“我觉得,作为一名大学生村官,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个人在抗旱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有限。但我最大的作用就是沟通和传达,可以利用我们对网络的熟知,利用我们的渠道,尽我最大的力量把信息传递到外界去,吸引更多的关注和援助。”(本报记者 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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