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面对面:
昨日,联名提案的占少云、曾明了、张惠玲委员,以及刚刚参与捐资助学的港籍委员梁麟和宗教界委员释自度,都对学生自杀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1
谁的责任:
不能全责难学校
记者:去年学生自杀事件增多,您认为谁应该对此负责?
占少云:我认为不能把责任全都怪罪在学校身上,严格来说学校、家长、社会、政府都有责任。子女与父母交流沟通少,现在家长工作忙,缺少与子女谈话聊天的时间,孩子上网的时间日益增多也不利于安排时间和父母沟通,网上又有很多不良的信息。
张惠玲:当今社会学生面临着将来的生存压力、现实的压力,确实比较容易产生心理问题。青少年要健康成长,第一位是家庭要担负起责任,而不是学校,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培养健康的心态,家庭氛围很重要。现在的家长都在为生计奔波,没多少时间关心孩子。孩子出事后又一味埋怨学校,其实不能完全责难学校。
2
“自杀概率”论:怎么忍心说出口?
记者:有委员认为,学生自杀的概率很小,做生意的人也经常自杀,您是怎么看待的?
占少云:我无法理解这位委员的说法,怎么能忍心说出这些话呢?学生的生命是宝贵的,有人曾经说过,一个社会的文明体现在对于儿童、妇女的关注上,儿童、妇女本来就应该得到更多的关注,这才体现出社会的文明。而做生意失败跳楼的都是成人了,他们有是非判别能力,所以把学生跳楼和做生意跳楼作类比,我个人认为是不恰当的。
学生自杀2起不算多,因为占学校1.3万多人比例不高,那怎么才算高呢?而且对于受害的家庭来说,他们可是100%的损失啊。
张惠玲:学生自杀了,家长肯定很痛心。不过也不要过于责难学校,每个孩子的人生中都会遇到各种问题。孩子的自杀行为本身也给社会留下遗憾,不要仅仅指责学校、老师和同学。
3
关于读书:
让孩子享受过程
记者:到底应该怎样对待孩子的读书问题?
释自度:现在的孩子读书不是享受过程,享受人生的幸福,而是沉重的负担。整个社会系统地去量化孩子读书,设定各种指标,就大大伤害了孩子。
孩子本来身心就不成熟,需要逐渐成长的时间,但外界迫不及待地强加给孩子成绩的压力,成绩不好就被人歧视,这是一种不可承受的辛苦。
不是说读书一定要很轻松,辛苦是必要的,但不要过头。能有多少孩子最终真正成为科学尖子、知识精英和发明家?这些人大部分是天生的。
这一点,社会本来是应该越学越明白,怎么变成越来越糊涂了?
4
如何缓解压力:
多听听孩子的倾诉
记者:大家都知道孩子们读书压力很大,但没有缓解的良方,你们有何建议?
占少云:有一个好的新想法可以尝试,就是现在东莞在建设社区,可以多利用社区的资源,如社区栏目公开一些教育知识的资讯,可以让志愿者等团体在社区搞一些活动,如一些心理教育的讲座,让家长可以了解更多正确的教育知识。
梁麟:社会应该多听听青少年的倾诉,青少年有了问题也可以主动与人沟通。有关部门要多做工作,尤其是对于家庭环境不好、比较自卑的孩子,他们面临很多难题,不敢和同学老师讲,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
要培养一种共识去影响孩子,那就是“讲出来并不要紧”,接受别人的帮助也不丢脸,社会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
曾明了:我们从小就教导孩子们要听话,根本没有教育他们怎么向别人倾诉。
一定要启动心理教育,就算开一门专门关于死亡和爱的课程都是可以考虑的。
政府回应
副市长吴道闻:
学生自杀率要与校长绩效挂钩
东莞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吴道闻在两会期间也就学生自杀问题接受了记者采访。
吴道闻说,学生自杀以前也有,这两年多了一些。反思原因,吴道闻认为除了现在社会竞争压力大之外,与学校心理教师缺乏也有关系。“现在东莞的学校基本没有心理教师的编制,这就造成了心理教师数量特别少,确切地说,东莞仅有少数学校有心理教师,更多学校没有这个岗位。今后将联系市一级的公立医院或一些有心理科室的医院,开设一定数量的心理疾病热线。”
吴道闻透露,政府正在考虑落实责任制,与中小学校的校长、副校长签订责任状。学校的死亡率要与校长、副校长的绩效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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