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困顿,工作漂泊
毕业前,杨元元向往月薪3000元以上的工作,但始终没有获得这种机会。
毕业后,杨元元第一份工作是在武汉现代英语培训中心当讲师。每月七八百元钱。工作后攒了5年钱,杨元元才还清本科助学贷款3970元,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
杨元元觉得当讲师没前途,存不到钱,两年后放弃这个工作。
从2004年9月,杨元元在武汉泰康人寿保险公司拉了一年保险。随后4年,望瑞玲介绍,杨元元工作愈加不稳定。她曾出几千元,和一些同学成立《花语》杂志社,办过“小记者培训班”。可杂志社和培训班很快不了了之,钱也赔了。
本科同班同学卢某称,到2009年读硕,杨元元同班同学纷纷硕博毕业,在上海、北京等地金融业、大企业里混得有滋有味,“她从不和我们交往,想等自己混好了再说。”
不管有没有工作,杨元元一直与母亲在武汉市区租房同住,不曾分开。杨元元还告诉妈妈,“两个人分开是痛苦,在一起就是快乐。”
上海求学,艰难租房
望瑞玲小学学历,曾于上世纪70年代赴上海进修过5年船舶技工,望瑞玲常说她有“上海情结”。而女儿今年9月最终带着她到了上海。
同学许帆说,杨元元盘着一个很夸张的大发髻,“头发一定很长”,手里提着双份的饭菜,衣着朴素,可以说很土。而望瑞玲,“声音很粗,嗓门大,像个男的,一般不出门”。
杨元元与母亲一起进出食堂,一同散步,同睡一张床。斜对门宿舍的女生说,杨元元没有朋友,也不主动与同学交往,“她和家长在一起,我们也不好意思去串门”。
开学不久,同寝室同学搬走,把床位腾给了杨元元母亲望瑞玲。
一切从11月21日发生了变化,校方开始禁止望瑞玲进入宿舍借住。
从11月20日开始,母女俩忙着找房,最终与学校一体育老师商定一处校外房屋,每月450元,先交半年。450元,也是母女俩一个月伙食费。但母女俩必须等到23日下午才能拿到钥匙。
中间的两天成了难题。21日,杨元元陪母亲夜宿宾馆,130元,望瑞玲感到心疼。22日晚,望瑞玲拒绝女儿陪住要求,并告诉女儿找到了每晚50元的住处,让杨元元放心。
望瑞玲觉得不安全,最终没去。是夜,最低气温降至4℃,她在学校电影院与礼堂间徘徊。下半夜,一名工作人员实在看不下去,允许望瑞玲在电影院的坐椅上靠着休息到天亮。
望瑞玲后来得知,那一夜,女儿彻夜无眠,她看着母亲的空铺位发愣,确定母亲舍不得花钱住旅店。
第二天,杨元元找到妈妈,在操场上搂着妈妈,沉沉睡去。晚上,杨元元陪妈妈一起拿着钥匙看房。房里没有任何装饰,没有家具,没有床。杨元元返回学校,带来被褥垫子。两人把地拖干净后,在水泥地上睡了一夜。
半蹲自缢,争议频出
11月26日,杨元元自杀,而那个盥洗池距地面不足一米。同学说,只要有一丝生存欲,杨元元随时可以站起来重回生门。
家属认为,发现杨元元时,她仍有心跳和脉搏。校方称,120赶到现场,9时5分左右,将杨元元抬上救护车,送往南汇区中心医院。9时15分,杨元元的心电图,只剩一根直线。入院后,医生宣布杨元元死亡。在死亡证明上,死亡日期为26日10时,发病到死亡间隔时间为“不详(3小时)”。
参与抢救的保卫处陈老师说,杨元元当时身体发硬,瞳孔放大,脉搏消失。陈老师回忆,120医生赶到时说:“这有什么好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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