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敏笑嘻嘻地对记者说:你不用担心,只要一考进去,我就能赚钱。
“师哥”现在忙得很,不仅要在学校上课,还要在租来的两套房子里给十几个孩子上课。这十几个孩子都是他考上中央音乐学院后,回了一趟山东老家招来的。“他考上了就先帮他家乡人嘛。办补习班很赚钱的,他一个月赚一万多块钱,能干得很,把一年学费都赚到了。”
用不了多久,许敏也能像“师哥”一样,兼营起“人力资源”。他打算好了,等明年夏天一接到录取通知书,立即让母亲在安徽老家也帮他招一个班,送到北京来。
他把赚钱想得很轻松:“我一旦考上了,消息传回去,艺校一定会像疯了一样,会有很多人要来找我做老师。带个八九个孩子吧,要挑那些家里有钱、自身条件又好、年龄又小的孩子。条件不好的我才不要。然后我就可以赚很多钱,还能给我妈妈钱。”
“等我读完五年的本科生,我要像师哥一样考研究生,学一些高级东西,然后去国际上参加声乐比赛,要是得个大奖回来,那就一下子红了,就出名了。”许敏看了一眼记者,说,“你应该在我出了名之后来采访我。”
“全家人都反对,就我在坚持”——陪读妈妈赵慧琴的故事
赵慧琴是典型的陪读妈妈,对孩子既严厉,又怜爱。
“可能是我的名字里带了个琴字,家里人都说,怎么就让我儿子迷上拉琴了呢。”她温柔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有一样东西能让一个家庭在短时间内财富急剧蒸发、家庭矛盾四起,那就是一个学艺术的家庭。
曾经是殷实的家庭
像无数个被改变的家庭一样,赵慧琴和她儿子想起来京以前的生活,还有种好梦正酣的感觉。赵慧琴一家的生活水平在郑州算得上殷实,丈夫搞个体,她本人在国有卷烟厂做质检员,工作轻松、稳定,收入又高。“以前,我家有辆雪佛兰,我们到超市买东西,一买就是一两百元。”可可骄傲地对记者说。
后来,雪佛兰卖了九万块钱,转手就买了可可现在拉的这把琴。
后来,赵慧琴逛街不再买衣服,只看看。她在北京的服装批发市场买过一条十几块钱的裤子和一双二十几块钱的鞋,回家穿两天就坏了,她又气又心疼,差点哭了。
可可过的是外地来京“琴童”的典型生活:上课出去,不上课不出去。赵慧琴告诉记者,丈夫并不是很愿意儿子学琴,因为“花费太大”,“一年,得二十几万”。她苦笑:“一节课就是700块钱,一星期上一次,考试前一星期两次,花掉好多钱。”
起初,可可学琴是为了“开发智力”,老师是省歌舞团里的一名副首席演奏员。2007年,大连某杂志社组织了一次小演奏家比赛,赵慧琴带着儿子玩儿似地参加了。比赛结束,可可得到了一个奖项。现场,一位曾获得CCTV音乐大赛一等奖的小提琴手的父亲听了可可的琴,评价说“音乐感觉挺好的”,建议到北京学琴。
正巧,可可的老师考上中央音乐学院的研究生,也要离开郑州。不久以后,赵慧琴毅然做出了带儿子来北京,全职做“陪读妈妈”的决定。“当时还有一位音乐学院的老师说跟他学,我心里想要学就跟个好老师学。”母亲说。
通过研究生的介绍,中央音乐学院一位50多岁的教授、小提琴班的考官之一,收下了可可。链式反应在继续。当消息传到郑州,一些家长说,“他家行,我家为啥不行”,也开始往北京跑。不久,赵慧琴的好朋友也带着8岁的女儿来拜师学钢琴,准备考音乐附小的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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