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从山西长治学院本科毕业的林英丽没有返回山东老家,而是做出了一个令其他同学惊讶的举动——到大连做专职保姆。这让人不禁联想起了几年来屡见报端的事例:北大才子卖猪肉、清华学生去修车、广工学生休学当总裁,复旦学生卖盒饭……大学生放低身价就业是好事,可对于林英丽来说,用漫长的五年护理专业学习时光,换来如今琐碎平常的家务事,真的值吗?这种曲线式的就业,到底换来的是无奈的转身,还是惊喜的收获?这条备受争议的路,能否一直走下去?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近日,记者走进了林英丽在大连的“家”。
初衷:保姆和护士都是照顾别人
这是一间200平方米左右的跃层居所,家里装修简约、气派,一间10多平方米的小屋,除了床铺,还有电脑、书架、衣柜等,摆设齐全,专门归林英丽“所有”。
“其实,外界对保姆有误区。”林英丽说得异常平静。大四时,她和部分同学被分配到山东省立医院(山东最好的医院之一)做实习护士,一年实习期结束后,她却越来越感觉迷茫和困惑。“真正实习时才发现,护士工作并不如想象中好。首先待遇低,不包食宿不说,非正式员工月工资还不足一千元,顶多提升至护士长,那还得熬年头,凭资历说话;技术含量低,本科护士和中专护士都做一样的工作,工资差别也不大,心里怎么都无法平衡。”那时,看着身边的同学一个个在为找接收的医院忙碌,林英丽却在频繁地在网络上搜索,她打算放弃护士职业,选择一个偏门———家政服务。“其实,护理与家政本来就是有关联的,只是社会认识不同。我在网上做过很多调查,这个市场高端缺口很大。如果去做高级家政,就可以提供有针对性、专业性的服务,将料理家务交给普通保姆完成,而月薪却是他们的三至五倍。”一番调查对比后,林英丽认准了大连,她没和家里过多说明,就背着行李从山西直接来到了大连。因为学历高,她也几乎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一家中意的家政公司。那时,她一面住着公司给安排的集体宿舍,一面接受公司安排的一周育婴培训,不过因为她是大学生,在一群外来打工妹中,还是显得格外扎眼。“说实话,我从来没觉得两种身份跨度有多大。大学生本来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群体,况且护士和保姆之间,一个是一对多服务,一个是一对一服务,都是为需要的人提供照顾,只不过社会现在对保姆的保障力不足罢了!”
林英丽的老家在山东临沂苍山县,父母在当地经营水果生意,弟弟在外地念书。为了怕父母担心,林英丽起初也谎称自己是在大连做早教,可如今,家人知道她在做保姆后,母亲仍然十分反对,“每次打电话,都劝我别干了,让我做点儿正规稳定的工作。”
经历:第一次差点儿被雇主辞退
也许还是因为她的高学历,先后雇佣她的两家都是“高端”家庭,月薪定在1700元。虽然收入还算不错,可林英丽仍坦言,她刚去做保姆时就差点儿被人辞退。“我去的第一家是对年轻夫妻,他们的小孩才11个月大,我的工作就是简单收拾家,协助女主人带孩子。开始确实不适应,家务活不是我的专长,带孩子也没有经验,做起事来总要他们在旁指导,而最苦恼的莫过于如何把自己真正‘放’到别人家里,并且以最合适的方式相处。”一周后,女主人忍不住委婉地对林英丽说:“大学本科生干这个有点儿亏啊,你要是真想锻炼自己,也不一定要定这么低的起点!要不,我们帮你联系一下,找个合适的工作吧!”林英丽没说什么,但此后她变得更加努力,没事儿就偷偷练习,看书学习。又过了一周,他们彼此间竟好得像是一家人,等到对方一家搬到北京,林英丽又随同去北京待了两个月,其间,跟着雇主一家,她几乎把北京所有的旅游景点都游玩了一遍,若不是因为后来对方家庭原因,林英丽现在还会呆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