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枭,这个在废墟中被埋了80个小时的17岁男孩,因被获救时的第一句话“我要喝可乐”而名闻天下。对于薛枭来说,地震的创伤可以逐渐淡忘,被截肢的右臂却永远不能接回。他的主治医生说,薛枭是用左手按下了同意手术的指印,当时他没有流泪。薛枭则在医院告诉记者:“我还想考大学!”(《广州日报》5月27日)
“可乐男孩”在此次地震中不止一个,除了薛枭,北川另一名“可乐男孩”杨彬彬,从废墟出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要喝冰镇可乐。这说明“可乐男孩”不是偶然,不是个案,而是一种现象、一个群体。“可乐男孩”,其实是一群在改革开放后物质生活、精神文化生活都相对不再特别匮乏的环境中健康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他们属于中国的新一代。
杨彬彬和薛枭同样坚强,具有很多共同的特点:都能够经常喝到可乐和各种饮料——这意味着他们的物质生活已经不再特别匮乏;都喜欢运动(打篮球),有点幽默感——这说明他们不是那种应试教育读死书的孩子,不是中国传统社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孩子气却试图表现出成人的成熟和坚强,坦然地接受救助——这表明他们既懂得感恩,也懂得公民在困难时获得救助是一项天然的权利;对个人和社会的关系有新的视角,等等。两个孩子这些“不约而同”的共同之处,表明这些特点不是他们独有的个性,而是以他们为代表的群体的共同特征。换言之,是中国相当多的新一代的共同特征。这种特征让我们看到未来的中国人的影子:坚强,乐观,自信,自由,善对自己也善对他人,不放弃追求。他们不再只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是迟早都要当家,他们是未来中国的主人、世界的朋友。
“可乐男孩”带给人们诸多的启发:不仅仅是灾难中要坚强的启发。他们的表现说明,曾经长期经受苦难的中华民族的孩子们,需要在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更加发达的环境里健康成长。我们有责任、有义务让他们喝得起可乐、打得起篮球、可以喜欢周杰伦(这是杨彬彬的爱好)、能够平等地对待他人和自己、不只被灌输自己对社会的责任,也被告知社会对自己有义务,等等。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我们的孩子才会有健康的体魄、健全的精神,去战胜一切困难。
所以,“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不应该只是墙上的标语,不应该只是对家长的要求,这是对整个国家、整个社会的要求。无论如何,政府办公楼可以更简陋些,形象工程可以更少些,一定要让全中国的孩子们都喝得起牛奶、可乐,不需要从小就为得到一样东西而经历太多的挣扎和争夺,让他们在公平、自由的环境里成长。我们要“解放儿童”,不要总是只强迫他们去死记硬背那些书本知识,要让他们放眼看世界,吸收“可乐”所象征的国内外的一切先进文明因子,要实现真正的素质教育,笃信“有健康之体魄,始有健康之精神”,不要为了“升学率”而毁掉一代又一代的希望。我们更信任他们、尊重他们,为他们提供更多更好的服务,使他们能够更加自信、自尊、坚强、乐观,再大的灾难面前也能镇定从容,勇敢面对。他们笑对世界,不再是谦卑的笑,而是平等的、自信的、包容的、仁厚的、坚强的笑……
教育部在“可乐男孩”面前,应该有慰问,也应该有反思。家长们在“可乐男孩”面前,应该有心痛,也应该有信心。全社会在“可乐男孩”面前,应该有感动,也应该有责任感和使命感!少年强则国家强,“可乐男孩”给中国带来信心,也带来启发。(作者:邓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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