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两会”上,关于高校“去行政化”的呼声甚高,诸如取消大学行政级别、民主遴选校长等等。
可是要一下子去行政化谈何容易,毕竟我们整个社会都是行政主导的社会,大学作为其中的一个社会组织,很难超越这个基本的框架。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无所作为,在局部条件成熟的地方或许能够进行一些突破。行政主管部门所控制的各种资源中,经费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各个学校办学经费的大头都来自行政部门的“ 钱袋子”,在经济上受惠于人,谈独立、去行政化,难免有些空洞。但在大学急剧发展的今天,政府包办大学的办学经费,也已经显得力不从心,在政府投入与高校实际支出之间,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全国高校高达5000亿元之巨的债务即是明证。
5000亿债务的产生实际上就是行政主导的结果,而现在仅凭高校自身的努力无论如何也难以偿还如此沉重的债务。由政府出面埋单,凭现在中央政府和部分地方政府的财力,虽有一定的困难,但应该能够承受。但这样做的结果必然是高校更加依赖行政部门,去行政化更加遥遥无期,并非是最佳选择。事情总是有两面性,5000亿元的债务对于高校而言,既是一次严重的危机,又何尝不是获得更多自主办学空间的机会。只要政策允许,民间资本就会源源不断地注资公立大学,因为民间资本早就对投资高等教育跃跃欲试。有民间资本的注入,高校债务危机就能够得到缓解乃至解决。更为重要的是,随着高等教育投资结构发生变化,进而高校与行政主管部门的关系、高校内部的治理结构,都会随之发生重大变化。
由于民间资本的进入,高校就能够减少对行政主管部门在财政上的依赖,自主办学的空间会有所拓宽。体现投资人权利的校董事会也会在学校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同时,资本的本质属性必然要求校内的机构以最有效率的方式设置。这一切,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目前高等教育行政主导的格局。
当然,行政主管部门控制的资源远非财政资源一项。即使有幸走出了民间资本注资公立大学这第一步,高校去行政化仍然有非常漫长的道路要走。周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