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北省长阳、嘉鱼、大悟等地,大量希望小学被废弃,甚至沦为猪圈、鸭圈。其中长阳县当年建起了数十所希望小学,而今正常使用的还有9所。
昔日“希望”四处开花,今日大部分“希望”却已凋零。而从全国范围来看,长阳县只是一个缩影。资料显示,1985年全国农村小学有83万所,2007年已撤并至34万所。这其中包括了大量希望小学。当校舍沦为猪圈鸭圈,除了会让当年兴建学校的爱心人士倍感苦涩之外,给公众的也不该只是一声叹息。
当年的“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是全民办教育,村村办小学,是为保证适龄孩子“人人有书读,个个有学上”。这个唤起全社会大力发展教育的出发点不能说不好,在特殊的历史客观条件下,具有相当的积极意义。而也正是这样的价值指向,为今日探寻希望小学命运之途提供了一个基点。应该承认,当下大批村办小学遭废弃,一方面可谓是教育缺乏必要的科学规划布局所致,另一方面,其实也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
众所周知,村办小学持续存在,生源、教学质量等等是关键因素。以长阳县为例,全县有440个村级单位,到2001年合村并组后,只有154个,而小学适龄儿童也从当初的5万余人,减少到现在的18000人左右。近年来农村人口出生率大幅回落,外出打工人员增多,适龄上学儿童自然大量减少。此外,行政区划合乡并村,学校随之相应调整,加上经济条件的改善,生源必然会更加集中。
以此观之,大批希望小学的废弃,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农村社会变迁的一个剪影。经济社会的发展,使得农村人口流动加大,孩子受教育的选择自然随之发生变化:诉求于受到更优质的教育,去环境好、师资力量强的学校。因此,换一个角度看,希望小学的命运流变也昭示了农村文明的进程。
但作为农村教育发展史中的重要部分,希望小学早已具有标本意义,在既往的遗憾面前,仍不可就此终止对其作更为广阔的反思。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从来都需要长远的规划,与人口的年龄结构、空间结构的变化等等做出有效对接,以真正科学地发展。在今天,避免盲目地建校和撤校,既是对教育财富的爱护,也是对教育事业的尊重。(刘永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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