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新民晚报头版头条报道了上海复旦附中数学特级教师曾容可歌可泣的事迹。除了复旦附中的教职,他还在1987年筹办上海市中学生业余数学学校,并一直担任该校校长。什么是业余数学学校?就是奥数学校。上海的中小学师生、家长大多都知道。按照要“打倒万恶的奥数”的北京理工大学教授杨东平的观点,奥数“对少年儿童的摧残之烈,远甚于黄、毒、赌,远甚于网瘾网迷,说它祸国殃民毫不过分”,那么,曾容就是诲淫诲盗至死的精神大毒枭。我们今天纪念他、称道他,不是很荒唐吗?
本来,对奥数教育是否对数学教育有帮助提出质疑,是可以的。对奥数教育的泛滥提出批评也是可以的。但为什么要以这样极端的“大批判”的语言来说话?“打倒万恶的……”“远甚于黄、毒、赌”“说它祸国殃民毫不过分”这种语言,说它是典型的“文革”语言,不过分吧?杨东平说他的语言像“愤青”,这是太谦虚了。这是一种什么腔调,对我们这辈亲历“文革”的过来人,恐怕不用举证了吧。
我们不能因为有一个曾容把奥数捧到天上,也不能因为奥数变异成择校的“敲门砖 ”而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这都不是科学的实事求是讨论问题的方法。我们经历过以“科学”的名义大行反科学之道的年代,现在又在受人瞩目、为人师表的位子上,应该在怎么以科学的态度、科学的方法讨论、研究问题方面为青少年作出表率,而不是利用我们的“发言权”(现在有许多人误认为就是“话语权”),危言耸听,诡言惑众,给下一代很不好的影响。
希望以知识分子自许者,发言要自重。
沈善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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