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相当一批留守儿童告别农村,来到父母打工的城市,与亲人开始短时间的团聚。记者了解到,留守儿童对亲情的渴求越来越突出和强烈,而目前家长和学校所采取的抚慰方式难以满足留守儿童成长的需要。
短暂的相聚 无聊的暑假
15岁的小强在河北沧州上学,他的父母10年前就来到北京打工。每次放假,他都来北京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今年暑假也不例外。这几天,他每天都睡到9点起床,然后到父母经营的水果摊,有时帮大人卖卖货,有时就到小市场的电玩摊前看热闹。
“这几年假期,带他去北京有名的地方玩过,老去玩我们哪有空呀!”小强的妈妈说。他们租住的小屋很小,天气热人又多,条件比较差。
最近一段时间,在北京的各农贸市场,像小强这样从农村来的孩子多了起来。这些孩子中,稍大一点的都到市场帮大人“看摊”。烈日熏蒸下的菜市场里,大孩子们熟练地为顾客称菜、装袋、收钱,也能十分自如地吆喝、应付砍价。闲下来时,这些孩子也凑在一起聊天打牌,还有的就在摊位狭小的空间里有滋有味地读着旧杂志或报纸。
这些孩子的假期,与奔忙于各种培训班的城市孩子的假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虽然在嘈杂和纷乱的街市中一天天消磨掉假期,但是,对这些孩子而言,环境再差,那也是“和父母在一起”的宝贵时光,一年里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南下、北上,即使受热、受冻、受罪,毕竟也能与父母短暂相聚。与他们相比,那些假期仍留在农村的留守儿童,更要忍受思念亲人的煎熬。
有限的关爱 无助的孤寂
王老师夫妇同在湖南某县的一所小学当教师,他们的家庭一直是学校评出的优秀“留守儿童临时家庭”。夫妻俩每人都认有一两名留守学生。每个周末,这些孩子都会被王老师或妻子带回家吃顿饭,玩一个晚上;每次他们过生日时,王老师夫妇都会给他们订蛋糕,有时还给他们买衣服。一年下来,这对并不富裕的教师夫妻花费在留守学生身上的心思和钱都不少。
“但是他们好像总是高兴不起来,老是很拘束、不自然,总不能像自己的孩子那样由衷地笑、开心地玩。”王老师对此感到非常遗憾。这种情况反映出,留守儿童更渴望得到心灵的关爱。一个小男孩在被问及希望爸爸回家探亲给他带点什么礼物时,半晌说出一句:“我就是想让他回家。”这样的回答折射出留守儿童平日的孤独和心底对亲情的渴求。
虽然政府很重视,学校有措施,近年来各地推出的“留守儿童之家”、“代理家长”、“亲情小屋”、“亲情电话”等,给这些缺少亲情的孩子以极大的精神抚慰。但是,毕竟是临时环境,不能像在自己父母身边那样随心所欲。
留守儿童的另一层苦恼,来自于他们的家长。自身文化素质低、劳动强度大,使这些家长只关注孩子的学习而不懂孩子的心。据前不久全国妇联“心系好儿童”组委会发布的一项调查,有60%以上的在外务工父母表示最关心孩子的学习状况。由此产生的一个现象是,“学习咋样”成了这些家长给孩子打电话的首要内容,也成为让留守儿童很烦的一件事。 期待更多更新的关爱模式
最近,百家省级“希望家园”示范点在广东揭牌成立。当地千名青联委员、青年企业家一同来到“希望家园”,与留守儿童开展“同吃一顿饭、同唱一首歌、同上一节课、同许一个愿”的统一行动。在粤西的茂名和湛江,留守儿童数量庞大,广东省第一批“希望家园”将在这两地建设。共青团茂名市委联合10所市直院校,共青团湛江市委联合广东电力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各在本地选取一所小学创建首个留守少年儿童“希望家园”。
“希望家园”是一个对接爱心、承载资源的平台:企业可以命名援建,大学生可在这里支教助学,城市少年儿童可在这里手拉手献爱心,村里的退休老教师、老干部可以在这里发挥余热,爱心民众还可到这里结对认亲……丰富的形式和内容,突出强调了集纳各方力量为解决留守儿童问题贡献智慧的主题。
共青团广东省委副书记陈东说:“百家省级示范家园将着力聚集行政化、社会化、市场化建设运行的有效要素,探索形成服务能力强、承载资源能力强、公信力透明度高的标准化模式,最后集成公益慈善项目包,向社会推广。”
多位研究者提出,解决留守儿童问题更应重视“可以调动的资源与社会结构性优势”。辽宁大学人口研究所罗元文、沈澈指出,从社会支持上看,留守儿童生活的农村处于真空状态,社会未能发挥大教育系统的作用。
对留守儿童家长加强普及家庭教育知识也是当务之急。调查显示,外出务工家长们的最大需求是希望有人帮助“辅导孩子学习”,其次是需要指导自己如何与孩子沟通。这表明,不管是农村留守儿童,还是他们的父母,都需要社会各界的关怀和帮助,这些特殊的家长渴望科学的家庭教育指导。因此,要真正关心关爱留守儿童,还需众人拾柴添把火。(记者 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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