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祈绽放台湾戏曲之美
张爱玲《金锁记》首登京剧舞台
由国光剧团艺术总监王安祈编剧、改编自同名小说的京剧 《金锁记》将作为“台北文化周”的一员,于6月19日至20日上演于逸夫舞台,这也是张爱玲作品首次登陆京剧舞台。
和台北新剧团、台湾当代传奇剧场等台北为数不多的坚守京剧的院团一样,国光剧团在京剧创新之路上也走得筚路蓝缕,而王安祈却从未放弃:“在京剧基础相当薄弱的台湾,推广京剧真是非常辛苦,但因为是自己热爱的,再苦亦是心甘情愿。 ”
京剧式微 国光剧团重重尝试
接受采访时,王安祈毫不讳言京剧在台湾地区的基础太薄弱:“不夸张地说,台湾几乎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老戏迷了。台湾京剧人才的培养更是青黄不接。”缺少角儿也没有票房的惨淡局面中,国光剧团开始了发掘京剧文学性、从文化层面推广京剧的新尝试。
从《天地一秀才》穿越时空、探寻人生价值,《三个人儿两盏灯》以家国历史对照女性幽幽情欲,《王有道休妻》凸显女性视角重新建构文本,到 《金锁记》大胆运用现代戏剧和电影表现手法,演化出华丽而苍凉的“张爱玲的世界”。京剧《金锁记》主演魏海敏是京剧大师梅葆玖的入室弟子,2003年,王安祈就曾为她设计过京剧《王熙凤大闹宁国府》,而在《金锁记》中,“曹七巧”经历了从年轻到年老的20年跨度,性格从单纯到扭曲、变态,比王熙凤还多面,更具挑战性。王安祈创作京剧《金锁记》的理由也在于,她希望能强化京剧的文学性,借张爱玲打造“京剧的文学剧场”:“我认为,京剧从表演艺术上讲,绝不亚于昆曲,某种程度上比昆曲更多元、饱满、周全,只是清末存留的一些剧本缺少文学性。所以要保住京剧的地位,就要加强京剧的文学性。 ”
虚实结合 张爱玲文本不好搬
然而,这种京剧文本的文学性尝试却带着“自讨苦吃”的意味,文本中的意向比如“三十年前的月亮”,“晴天的风像一群白鸽子钻进他的纺绸褂里去,哪儿都钻到了,飘飘拍着翅子”,这些都无法用舞美和唱词来实现,原来张爱玲文字的画面感变成了编剧的障碍,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 “虚实结合”:“我们把这些意象都放下,从掌握张爱玲的总体意象——华丽、苍凉入手。如在长白婚礼开始时,我们就请编唱腔的老师来一段婚丧杂糅的音乐,唢呐能表现婚礼的喧哗热闹,也能表现丧礼的悲鸣苍凉。导演在画面处理上也是如此:将三爷拜堂的婚房与七巧和瘫子二爷的房间叠映在一起,两个场景相叠映的‘蒙太奇’表现一种转换的时空。 ”
没有贴花、髯口、文武场,少了锣鼓点和水袖身段,京剧《金锁记》难免引发争议,对于“改变让京剧不再纯粹”的质疑,王安祈相当豁达:“我们的京剧的确不那么纯粹,其中融入了许多话剧表现手法,但即使观众看完后不记得这是京剧也没关系,只要他们能在某一个时刻,忆起某一个让他们触动的场景,让他们觉得他们的心灵被洗涤了,我们就满足了。 ”
记者 谢正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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