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日,北京单向街书店,新星出版社邀请余华、止庵等一批著名评论家和作家来为波兰作家,被称为“失落的大师”的布鲁诺·舒尔茨的作品集《鳄鱼街》进行推介。现场很多读者慕名而来。因为有的嘉宾在发言时表示自己并未读完,或是刚刚拿到书,这引发了一位听众的尖锐批评“嘉宾自己没看完书就来向我们推荐, 是否不妥?”

　　嘉宾评论遭现场观众质疑

　　当天到场进行推介的嘉宾包括余华、止庵、施战军、张清华、张立宪等著名文化人,以及波兰大使馆的文化官员。在发言的过程中,有一位嘉宾提到自己刚拿到书不久,也没有看完,只能发表一点感想。还有一位出版社的编辑表示,舒尔茨作品的风格让她感到被轰炸一般,很震动。

　　在读者提问环节,一位年轻人站起来直率地称,他对嘉宾们的发言感到失望。这位自称舒尔茨书迷的人表示,舒尔茨的作品虽然第一次出中文版,但多年前余华就写过介绍舒尔茨小说的文章,“如果说最近才看这个书,又提到‘轰炸’、‘震惊’这类的词语,感觉陌生,我觉得有点失望”。

　　接着另一位男青年更尖锐地向台上发问:“嘉宾都没看完书,还没有对这本作品有足够了解,就跟我们作推荐,这样严谨吗?”

　　现场气氛稍显紧张。新星出版社的资深编辑,《鳄鱼街》的责编瓦当立刻做了回应,他表示,书刚从印刷厂出来不到一周,很多嘉宾拿到书只有一两天的时间。瓦当表示,他请到的嘉宾都是国内一流的专家,《鳄鱼街》是短篇小说集,即使没有看完全书也是可以做出评价的。

　　“你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余华笑着对那位提问的读者说,“我可以告诉大家,因为我参加过类似的这种新书发布会有过几次,今天是最好的一次,起码嘉宾读了,虽然有的可能没有读完。”余华透露了圈内潜规则,他表示他曾经在发布会上遇到过一个字都没读就来评价的嘉宾。“有人就跑来问我,你读了没有,这书是讲什么的?”还有人说,“这书怎么连内容简介都没有,一会儿怎么发言啊。”余华安慰读者说,这是一个普遍现象,不能怪这些学者,是一个社会问题。

　　寻找“20世纪被埋没的天才”

　　《鳄鱼街》的作者布鲁诺·舒尔茨是此次发布会的推介对象。因为过早离开人世,这是舒尔茨的作品第一次在中国出版图书。《鳄鱼街》完整收录了布鲁诺·舒尔茨全部作品,并有作者手绘精美插画。余华在1992年从《外国文艺》杂志上看到舒尔茨的几个短篇之后,就被迷住了,并写过《影响我的10部短篇小说》,其中就介绍了舒尔茨。

　　布鲁诺·舒尔茨生于1892年,被认为是20世纪波兰最伟大的作家之一,1938年,他获得波兰最高荣誉奖“金桂冠”文学奖。他在二战中被纳粹党卫队枪杀,其后,其文字征服了包括哈罗德·布鲁姆、辛西娅·欧芝克等在内的许多作家。《鳄鱼街》的译者杨向荣说,他最初决定要翻译舒尔茨的作品,就是因为读了诺奖得主艾·巴·辛格和菲利普·罗斯的一次谈话。罗斯刚接触舒尔茨就激动不已,立即找到辛格进行探讨。辛格说“舒尔茨轻而易举达到了普鲁斯特、卡夫卡没有达到的深度。”

　　评论家止庵说,布鲁诺·舒尔茨的感受力极为丰富,其丰富就如普鲁斯特小说中描写:“我们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桌子上的三个酒杯,弗内斯却能看到葡萄藤所有的枝条,一串串的果实和葡萄。”余华表示,为什么辛格会认为布鲁诺·舒尔茨达到了卡夫卡所没有达到的深度?“我觉得主要的原因是布鲁诺·舒尔茨在表达犹太民族的命运方面,可能比卡夫卡更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