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大名卓玥,邓榕独生女,邓小平外孙女。作为大型慈善活动——“集善嘉年华”的发起人,她昨晚在北京工人体育馆操持的“帮助贫困聋儿走出无声世界”大型慈善公益演出,当场就为这个已持续7年的大型慈善活动筹得善款2亿元。
慈善晚会
昨晚的慈善晚会全名为“纪念国际残疾人日·集善嘉年华北京2009——帮助贫困聋儿走出无声世界”慈善活动暨“集善工程——助听行动”启动仪式并为聋儿康复事业捐款,是我国第一次大规模地为聋儿进行康复治疗的公益项目。
晚会上,2006年德国舒曼杯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儿童组季军、小浪漫曲特别奖获得者、11岁的深圳聋童徐梦琪和正在中国聋儿康复研究中心接受语言训练的聋童在晚会上表演了精彩的节目,电影《漂亮妈妈》的主人公——聋人中学生高炘讲述了在政府、社会和家庭的帮助下自强成才的感人故事。宋祖英等艺术家在晚会上演出,呼吁社会各界把更多的爱奉献给生活在无声世界里的孩子们。
本次活动筹集物资和善款折合人民币2亿多元,将全部用于贫困聋儿康复事业。
集善嘉年华
集天下之善心,谋残疾人之福祉。集善嘉年华自2003年起已经成功举办六年,前六年累计筹集善款5000多万元,用于资助残疾人康复、教育、文化出版和汶川地震灾区灾后重建等工作。
“ 集善嘉年华”每年都有不同的主题。2004年的主题是“为了残疾儿童,同是祖国未来”,资助四川建设了三所特教学校,让3500多名贫困残疾儿童重返校园。2005年的活动主题是“关爱盲童光明行动”,资助内蒙古、广西、四川、新疆地区建设特教学校和特教班,出版了国内第一部完整意义上的盲文版《现代汉语小词典》。2006年的活动主题是“敞开心语,一路同行”,资助了第一个国家孤独症儿童研究与康复机构,以及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北京大学附属精神卫生研究所的儿童自闭症综合康复与研究项目。2007年的活动主题是“关注北京残奥会,助力中国残疾人体育代表团”,资助中国残奥委会为参加2008北京残奥会的中国残疾人体育代表团购置设备。2008年的活动主题是“资助汶川地震灾区致残儿童装配假肢和截瘫残疾人康复训练”,帮助因地震截肢、截瘫的残疾人及时补偿和恢复功能,增强生活自理和社会适应能力。今年我们的主题是“帮助贫困聋儿走出无声世界”,通过资助聋儿佩戴助听器和植入人工耳蜗,以及科学的康复训练,帮助他们走出无声世界。
照羊羊的话说他们也是每年一边做,一边学习和了解。比如像今年因为关注聋儿,才知道0至6岁是他们康复的黄金时段,但有大量的孩子因为家庭贫困而失去宝贵的康复机会。正是因为希望让更多的人能够了解和参与慈善事业,所以我们从去年开始,在原有的“集善嘉年华” 慈善晚宴的基础上,又增加了“集善嘉年华”大型公益演出,有无数的明星志愿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当中,这其中又有很多感人的故事。
记者:你是怎么想到要做“集善嘉年华”这样一个活动的?
羊羊:主要还是受家庭的影响吧。从小家里就一直教育我们要乐于助人,而且我从小就看到家里人为各种事情捐款。尤其是爷爷奶奶,爷爷不是特别爱说话,而奶奶则特别热心,总是见她到处捐款,帮助别人。像什么希望工程、京剧,还有家乡的事情,只要有人找她,她都会热心帮忙。爷爷奶奶也鼓励我们参与慈善捐助活动,把自己的零花钱捐出去。
而且我在国外生活很多年,也受到了不少这方面的影响。像国外有很多大的基金、非盈利组织,个人也都比较有慈善的意识,从小就会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觉得,除了政府,应该让更多人参与到慈善活动当中,让慈善成为每个人的一种习惯。
记者:你是什么时候出国读书的?在学校学的是什么专业?
羊羊:我16岁到美国读高中,之后又读了大学,学的是心理学专业。我很喜欢社会心理学,觉得很有意思。
记者:那个时候对自己未来有什么设想呢?毕业之后又从事什么工作?
羊羊:一开始我比较想做传媒。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奥美广告公司。
记者:上学时你打过工吗?
羊羊:我假期回国的时候,会去希望工程做义工。也去过律师事务所、传媒公司实习过。
记者:那你最开始是怎么做起“集善嘉年华”的?
羊羊:我回国以后一直想做一点事情,就想到做一个慈善晚宴,那时中国好像还没有这样形式的活动。2003年,我们举办了“集善嘉年华”的慈善晚宴。当时就想跟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合作,但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没敢去找舅舅。而是和中国慈善总会合作,募集到210万元。因为成功了,所以才敢去找舅舅,之后就和中国残疾人联合会与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合作,从第二年一直合作到现在。
记者:据说你们的家庭关系十分亲密,大家都生活在一起?
羊羊:我们家一直是大家庭在一起生活的。除了爷爷奶奶,我的两个舅舅家、姨妈家,还有我们家,都住在一起。一直到现在,还是十几口人每天一起吃饭。
我们几个孩子不分内外,都叫爷爷奶奶,不叫外公外婆。我从小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因为我三个月的时候,父母就出国工作了,一去就是四年。所以我一直是被大家庭照顾长大的,跟家里人所有的人都特别亲。对我来说,舅舅和姨妈也都是爹妈。大家都说我从小是在舅舅床上爬大的。我刚生下来不久,大人就把我放在舅舅的床上,舅舅不能动,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我学会了爬以后,就在他身边爬来爬去。
记者:爷爷平时都怎么教育你们呢?
羊羊:爷爷平时并不会特别跟我们讲什么道理,但很注重我们的教育,希望我们从各个方面学习不同的知识。小时候,我们的成绩单都要给爷爷看。他希望我们能够接触新的东西,见多识广。所以爷爷出去参加各种活动,只要可以都会带着我们一起去。像参观工厂、植树,包括南巡,都会带着我们这几个孩子。他不会刻意告诉你要保护大自然,但他会带着你一起植树。
我16岁的时候,在我出国之前,爷爷跟我谈了一次话,告诉我出去以后“不要害怕,不要哭。”他说爷爷当年去法国的时候也是16岁,那时候条件不好,要勤工俭学。爷爷还对我说,“你们长大以后,不做大的事情,也要做中的事情,不做中的事情,也要做小的事情。一定要做一些对社会有贡献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做慈善的事情,也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团队,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做不了太大的事情,但谁也都有能力去做这些事情。多做一些事,会让这个社会更加有人文关怀,而且帮助了别人,自己也很快乐。
记者:爷爷去世时你在身边吗?
羊羊: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在美国。那个时候我刚刚放完假从中国回到美国上学。我走的时候,爷爷住在医院,谁也没想到他的病情恶化得那么快,住院三个月就去世了。我在美国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跟学校请了假赶回来。没有见到爷爷最后一面,很遗憾。但这是无法预计的事情。
记者:今年你的奶奶也去世了。在你心中,奶奶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羊羊:奶奶是家庭凝聚的核心力量。奶奶可有本事了,她当年是云南省第一个考上北大物理系的学生。奶奶的性格很开朗,她对我们的影响很深。
她为人特别低调,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就是一个普通的共产党员,主要工作就是照顾好爷爷。爷爷去世后,奶奶基本没有出过家门。她说自己一出门,就
要给别人添麻烦,所以还是哪儿也不去了。连外地疗养也不去了,就是怕打扰别人。
记者:邓小平和卓琳的去世,很多人都很关注和悲恸。作为家人,你们如何看待他们的离去呢?
羊羊: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曾经很轻松地和家人聊过身后事的话题。爷爷说,我死了以后,遗体捐献,骨灰就拿到马桶里冲掉,不要给后人添麻烦。奶奶说与其冲掉,不如撒到樱桃树下当花肥。大家还笑道,那我们都不敢吃樱桃了。其实,我们全家人到现在都没有觉得爷爷不在了,觉得他每天还跟我们在一起,还能看到我们。
记者:作为邓家的后代,你会觉得有一种优越感或者享受到什么特殊待遇吗?
羊羊:像我们几个孩子都不姓邓,而是跟着奶奶姓“卓”,就是因为不愿太张扬了。我从小上学,也是坐公车,骑自行车。出国读书的时候,学校也不知道我是邓家的人。
我并不觉得我因为家庭背景就应该比别人多得到什么,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得到的。我们得到的东西已经很多很多了,非常幸运,从中受益匪浅。而且别人对我们好,尊重我们的家庭,也不是因为我。我认为,我是谁并不很重要,但我能做什么,就应该去做什么。像我现在接受采访,也不是想宣传自己,而是为了慈善事业,希望让更多人了解和参与到慈善公益事业当中,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是不会接受采访的。
记者:除了慈善事业之外,你现在还从事什么其他的工作呢?
羊羊:我们在做一个中国艺术基金会,这也是一个非盈利性的机构,主要做些文化交流项目、教育项目。
记者:除了工作以外,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呢?喜欢什么样的生活方式?
羊羊:吃算吗?呵呵。我很喜欢吃,也喜欢旅行,还喜欢各种文艺文化的事情,我们的公司也主要是做这方面的事情。我喜欢简单的生活,别让自己有太大的压力,顺其自然,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记者:这些年从事慈善事业,你接触到了很多的孩子。如今你马上也要做母亲了,以后会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呢?
羊羊:其实我觉得我从孩子们身上学到的东西,比我能给他们的要多得多,实际上是我在受教育。他们的纯真、坚强,比很多大人要心无杂念,都是值得我学习的。所以以后我和我的孩子应该是互相学习,他成长,我也成长。
记者:那有了孩子以后,还能有那么多时间精力投入到慈善事业当中吗?
羊羊:说实话,“集善嘉年华”已经成为了我精神上的支柱,每年不做这个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不仅是我,很多人都是如此,像白岩松,每年都主动担任“集善嘉年华”的主持人,他说自己每年都很期盼着“集善嘉年华”。是的,我们都很期盼。
本报记者 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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