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辛亥旧事

　　提起袁世凯，人们多知其对外辱国丧权，接受日本提出的《二十一条》；对内图谋恢复帝制，活脱脱一副枭雄嘴脸。其实，像电视剧《走向共和》展现的那样，在他染指大权之前，也有其迷人的一面。

　　我外祖张公，幼年随父游幕京师，习知辛亥革命前后旧事。听他讲：袁某初入军机时，一日乘车经过宣武门，有一卖菜老者歇担街边，车夫不慎将其菜筐挂翻，老翁抓住车夫索赔。喧嚷间，袁某启帘问：菜价多少？老翁开价一贯！袁某身上向不带钱，便命仆从回府急取，老翁却要立马兑现，闹得袁某下不了台。

　　此时，恰好城南兵马司指挥阿布里路过。阿布里在袁以道员身份奉抚朝鲜时，在其麾下曾任过参将。请安后，说：“此刁民也，捉将大牢去，看他还敢胡搅蛮缠！”老翁自知遇上权贵，急叩辩求饶。袁某下车扶起老者，并从阿布里处借得纹银一两付讫。

　　老翁感恩而去，袁又与阿布里寒暄良久，估计老人去远，这才与他道别，急赴军机处值轮。是时正是1907年。

　　前面提到袁某奉使朝鲜，则是此前13载、甲午年间的事情了。

　　当年朝鲜李氏王朝为感激袁某率军镇压东学党起义，曾送袁翡翠杯一只。一天，侍女用它进奉燕窝汤，不慎将杯摔碎。时袁方午睡，随侍榻侧的宠姬洪氏，见侍女束手垂泪，不知所措，便悄声告诉她：“待主子醒来，你只消禀告呈汤进奉时，忽见金龙一条盘踞床榻，骇极手抖，摔坏玉杯，包你无事。”

　　侍女依言陈情，袁某果然没有责怪他。盖洪氏久知袁某暗以真龙自居，故投其所好。

　　说起袁某向以真龙自视，却还另有一则趣闻：

　　袁某移居中南海后，每厨下烹鱼，都密令姬妾收藏鳞片之硕大者，说是以备药用。后修建浴池于居仁堂侧，每浴后，仆从清洗浴缸，必见巨鳞数片散落池底。一时，袁为真龙降世的传闻，竟流传于红墙内外……

　　此虽小事一桩，也足见袁某的城府与心计了！

　　申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