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外国友人曾这样评价一代伟人毛泽东:“一个诗人赢得了一个新中国。”毛泽东的诗词气势磅礴、恢宏浩瀚,有着鲜明的时代感和历史纵深感,在中外文学史上都极为罕见,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诗人政治家毛泽东不仅创造了只能属于他的诗,给人以奋发向上的力量,而且还留下了许多影响深远的古典文献批注,组成了毛泽东生涯中又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毛泽东一生圈划批注最多的书是《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书中留下的毛泽东对文献蕴涵哲理的发掘理解敏锐而深邃,展示了他深厚的国学根基和出类拔萃的思维能力。毛泽东曾经感慨地说:“中国有两部大书,一曰《史记》,一曰《资治通鉴》,都是有才气的人在政治上不得志的境遇中编写的。看来,人受点打击,遇点困难,未尝不是好事。当然,这是指那些有才气、又有志向的人说的。没有这两条,打击一来,不是消沉,便是胡来,甚至会去自杀。那便是另当别论。”(《毛泽东评点古今诗书文章》上册,第195页)
1996年9月,中央档案馆整理、线装书局(北京)出版了线装影印本《毛泽东评点二十四史》(850册)。这部4000万字的巨著留下了毛泽东的浓圈密点、批点评注,显露了一代伟人的心迹。《毛泽东评点二十四史》是毛泽东的思想、见识和情感同中国历史纪录《二十四史》的结合,今古合璧,交相辉映。这是毛泽东留给我们民族的一份珍贵的精神遗产,对于弘扬史学、文献学乃至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评点表现出毛泽东鲜明的唯物史观,坚持从客观形势出发认识历史的演变和趋势。毛泽东特别重视重要人物在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对推动中国封建社会前进的农民革命战争及其领袖人物给以高度评价。做为革命领袖和伟大的政治家,毛泽东十分注意历史的经验与现实运动的结合。例如他对农民起义领袖的传记《史记·陈涉世家》、《三国志·张鲁传》等,读得非常认真,在批语中指出,从陈胜、吴广起义以来,二千年中大规模的农民革命运动,几乎没有停止过。同全世界一样,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阶级斗争史。他在读《三国志·张鲁传》时写了长达1300余字的评语,评述了张道陵“五斗米道”以下历次农民起义中的平均主义思想,指出“其性质当然与现在马克思主义革命运动根本不相同”。从评语中可以看出毛泽东读史的目的是透过历史的沧桑,去寻找解决现实问题的钥匙,以推动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他阅读评点二十四史等文献,是为了了解中国的过去,把握中国的国情,以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
毛泽东还多次向人们推荐阅读《资治通鉴》,说自己一生曾圈点、阅读过该书17遍。他说:“《通鉴》里面写战争,真是写得神采飞扬,传神得很,充满了辩证法。它要帮助统治阶级统治,靠什么?能靠文化?靠作诗写文章吗?古人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秦始皇怕秀才造反,就焚书坑儒,以为烧了书,杀了秀才,就可以一劳永逸了。……结果是‘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是陈胜、吴广、刘邦、项羽这些文化不高的人,带头造反了。”(郭金荣《走进毛泽东最后的岁月》,载《新民晚报》 2009年3月23日B7版)
在《毛泽东文集》中,我们能清楚地看到毛泽东经常引用中国古典小说中的人物、故事、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思想,引用最多的之一大概就是《红楼梦》了。毛泽东把《红楼梦》当作历史读,通过阅读了解中国传统社会的政治、经济生活,把握历史现象及其规律。在中南海毛泽东故居藏书中,不同版本的线装本《红楼梦》有20种之多,另外还有各种平装本。毛泽东常常将不同的版本对照着反复地参考阅读,其中《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增评补图石头记》两种版本留有毛泽东用铅笔密密麻麻的圈划。毛泽东不仅爱读《红楼梦》,而且也非常关心《红楼梦》的学术研究和评论工作。俞平伯的《红楼梦辨》、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何其芳的《论〈红楼梦〉》,毛泽东都有较多的批注。特别是俞平伯的《红楼梦辨》,毛泽东差不多从头到尾都作了批注,如第二册的封面上批注:“错误思想集中在本册第六、第七两节。”说明毛泽东读得仔细,而且不赞成俞平伯的某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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