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生向导”的外交部长
1958年,陈昊苏即将高中毕业,面临人生选择。已当上外交部长的陈毅了解儿子志向后说:“现在是新中国的时代了,正在下决心解决发展科学技术推动经济建设的问题。你如选择学习工科就能够为国家作出最大的贡献。”
1928年井冈山会师后,陈毅和毛泽东在一次闲谈间说:“将来革命成功了,你让我去当外交部长吧?”毛泽东笑答:“行,今天就一言为定了!”
当年的一句戏言,30年后成为现实。1958年,陈毅继周恩来之后任新中国的外交部部长,此时他已经57岁。后又兼任国务院外事办公室主任。此时的陈昊苏已经17岁,就读于北京四中,面临着人生的选择。陈毅在北京四中作了一场关于人生理想选择的讲座之后,也开始了解儿子的志向。1959年夏天,陈昊苏进入北京外国语学院学习俄语。这一年,父子俩就择业问题进行了一次对话。
1960年,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面对严重困难,这一年年底,陈毅写下了名篇《冬夜杂咏·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这既是对中国人民英雄品格的歌颂,也是对他自己人生态度的写照。
新中国建立后相当一段时期,中日两国关系未恢复正常化,政府间交往中断,民间交流也在艰难中推进,担任外交部长的陈毅抓住机会提出中日两国围棋界进行交流的设想,拉开了中日“围棋外交”的序幕。
在陈毅去世后,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回忆当年其母亲离世,恰逢周恩来总理和陈毅副总理访问柬埔寨,当时两位中国领导人穿上了柬民族服装参加了国丧活动,表示出对柬民族的尊重与友好,令他终生难忘。
或许是为了延续父亲的事业,陈昊苏如今也致力于推进中外友好的事业,尤其在对日友好工作中做了大量工作。然而,谁能知道,起初的陈昊苏所从事的是无线电工程。
记者:您学俄语,选择留苏学习理工科,是受父亲的影响吗?
陈昊苏:那年父亲在家中找我单独谈话,因为我高中即将毕业,面临报考大学怎样选择专业的问题。他先问了我的想法。我说还拿不定主意。
我平时比较感兴趣的是文科。父亲的见解却相反,他说:“现在是新中国的时代了,政治方面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正在下决心解决发展科学技术推动经济建设的问题。你如选择学习工科就能够为国家作出最大的贡献。”
他这一席话讲完了,我的主意也就打定了:报考工科,将来做祖国最需要的科学技术干部。1959年9月,我因高考成绩优秀被保送到北京外国语学院留苏预备部,准备学一年俄语,然后去苏联的工科大学深造。
记者:但是此后您并没有能去成苏联,这中间又是什么原因?
陈昊苏:1960年夏,中苏友谊发生裂痕,开始了意识形态论战并且波及两国关系,苏联单方面撤回帮助中国建设的专家,原来答应接纳的中国留学生人数也大幅度压缩。我们这批学生是否还要按原定计划如数出国学习的问题被提了出来。
当时父亲兼任外交部长,深知中苏关系出现问题的严重性,在这种情况下还把自己的孩子送去苏联留学,他觉得是不妥的。但是他也要顾及我已经逐渐成年,有关自己的生活道路应该由自己去选择,所以他没有对我谈起这方面的的事情。但我却从学校进行的各种政治教育中多少知道了一点中苏关系发生波折的情况,直觉认为必须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
尽管我当时俄语学习成绩不错,也渴望到异国的天地去经受一番历练,但我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行为给父亲造成困难,所以向党组织表示听从分配,出国或不出国都请组织决定。最后的结果是我和相当一部分同学没有赴苏联留学,我转到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无线电系学习。父亲后来提到这件事,对我做出带有牺牲精神的选择表示满意。
过了很久以后,我于1990年在对外友协工作时第一次应邀访问苏联,这比我原来可能的赴苏之旅整整推迟了三十年。我为中苏关系历尽艰难曲折终于恢复正常而感到庆幸,并不为自己的“迟到”而觉得遗憾。
记者:那时候全国都掀起科学热潮,所以您也从事了科学研究工作?
陈昊苏:1965年9月,我从大学毕业,被分配到七机部二院二十三所工作。对我终于完成了工科学业并开始进入工作岗位报效国家,父亲表示很满意,他和我谈过一次话,主要是讲从事科研工作的重要意义。
他在1964年1月陪同周总理访问北非国家时,曾经参观过一家现代化的炼油厂,那里采用的是法国技术,全厂只有九百个工人,而与之生产规模大体相同的我们国家的炼油厂却需要一万名工人。父亲认为由这个例子可以看出我国的科学技术与工业水平与外国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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