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中午,北大百年纪念讲堂南大厅为季羡林先生所设灵堂开始对外开放,供学校师生和社会各界人士前来祭奠。7月11日上午,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在北京301医院辞世,享年98岁。图为民众自发到季羡林先生灵堂前吊唁。 中新社发 李学仕 摄
7月12日中午,北大百年纪念讲堂南大厅为季羡林先生所设灵堂开始对外开放,供学校师生和社会各界人士前来祭奠。7月11日上午,北京大学资深教授、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在北京301医院辞世,享年98岁。图为大批民众排起了长队前往吊唁。 中新社发 李学仕 摄
“季先生一生坎坷,虽然他生前得到了很多、很高的荣誉,但他得到的爱太少了,希望他在天堂得到爱。”
——北大东语系教授张光璘
国学大师季羡林突然离世,去年就曾闹得纷纷扰扰他的遗产分配再次成为关注焦点。北大保持沉默,称现在先办好季老后事。季老独子季承说,季老生前未留任何遗嘱,但他确实写过“全权委托儿子季承处理一切事务”的纸条。
藏画曾遭遇被盗风波
早在2001年7月6日,季羡林曾与北大签订协议,将图书、手稿、字画等藏品捐献给北大图书馆。此时,季羡林与独子季承已断绝关系6年未见。但去年10月,这部分藏画遭遇被盗风波。收藏爱好者、季羡林友人张衡称,在拍卖会上发现了季羡林私人收藏的16幅书画作品,矛头直指北大为季羡林安排的秘书杨锐盗画流入市场。
11月5日,北大声明未发现季老藏品外流。5天后,北大再称清点的结果表明,秘书杨锐保管的季老藏品未外流。11月26日,北大第三次表示,公安机关调查证实举报人手中的字画全系伪作“盗卖说”没有依据。
此时,与父亲已13年没见面的季羡林独子季承与父亲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他公开指责北大干扰其与父亲见面,北大也拒绝给季羡林北大家里的钥匙给他。而季老的大部分藏画正位于北大朗润园的家中。
最后,北大为季老撤换秘书,也将钥匙归还了季承。但纷纷扰扰的事件过程中,季羡林私人藏品的保存地点、保存人员、名目没有被公布。张衡称,也未有任何人来看过他手上拍得的外流画作。该事件最后不了了之,真相也不得而知。
遗产如何分配再成焦点
98岁高龄的季羡林前日突然离世,他的遗产分配再次成为关注焦点。
昨日,北大方面保持沉默,有关负责人称,尚不清楚,目前只想处理好季老的后事。
季老独子季承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也说,这两天也只是在料理父亲后事,“遗产的问题,还没进行到那一步。”
他说,去年11月与父亲重归于好后,一直陪着他。这大半年中,父亲并未留任何遗嘱。父亲去世时也非常突然,他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陷入昏迷,没有能够与他讲任何话。
据报道,去年12月6日,季羡林写了一份委托书,在场的人还以证人的身份在上面签名。委托书内容为“全权委托我儿子季承处理有关我的一切事务。暨。季羡林。戊子冬。2008年12月6日于301医院。”季承昨日说,这是事实,没有问题。
遗留藏品是天文数字
按照季羡林弟子钱文忠的分析,季老的藏品和财产大致分成六个部分。
一是1950年以前收藏的字画,其中包括季羡林妻子彭德华从山东带到北京的字画,这些字画以齐白石为下限,数量很大,名家聚集,触目皆是,“若论价格,在今天是天文数字”。钱文忠说,这部分藏品是有目录的,主要由季羡林已故第一任秘书李铮教授编订,早在10多年前就已完成。
二是其他珍藏版古籍、古墨、田黄、田白、白芙蓉、名人信札等,数量很大。三是历年来,先生朋友赠送的字画、艺术品,数量也很大,名家包括启功、范增、欧阳中石等。四是季羡林本人写的字、手稿。五是,季羡林有大量著作出版物,稿费数目不小。六是朋友馈赠。
骨灰将安放两地
数千人北大吊唁季老,遗体告别仪式周日举行
北大昨日在校内设置季羡林灵堂,包括其家人、弟子在内的3500名社会各界人士前往悼念。季羡林独子季承昨日说,父亲遗体告别仪式将于周日(7月19日)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初拟季老的骨灰分两处安放,一部分送回山东临清老家,一部分留在北京。
难忘师恩 代父跪拜
昨日中午11时30分起,设在北大百年讲堂的季羡林灵堂正式开放。广场前随即排起长达百米的悼念队伍。低回的哀乐声中,人们依次戴上白花,与这位学界泰斗作最后的道别。
国务院新闻办五洲传播中心研究员张敏一走进灵堂,便跪倒在地叩首,并含泪朗诵一首诗歌:“举世闻名学问深,毕生研究东语文。太平洋水千万里,不及季老教我恩。”走出灵堂,张敏仍难抑悲痛。他说,他的父亲张劲草在上世纪40年代曾经担任过季羡林先生的助教。1948年,他父亲前往解放区,还是季老给的路费。张敏说,年迈的父亲人在上海,重病卧床不能前来,他是替父亲来季老的灵前磕个头。
“季羡林先生逝世,是学术界的巨大损失。”74岁的语言学家、北大中文系教授陆俭明说。1946年,季羡林从德国学成归国后,创建了北大东方语言文学系,开辟了中国东方学研究的辉煌时代。陆俭明说,在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古代印度史、佛教史等领域,季羡林先生的建树不仅在国内,就是在国际学术界也是首屈一指。“北大这些年的梵文方面还是培养了一些人才,但季老逝世后,吐火罗文即使不能说失传,那也是全世界都没几个人懂了。”
不少人现场痛哭流涕。27岁的河北女子刘磷丰焱说,去年7月她失恋想到自杀,读起季老的《我这一生》而活了下来,“是他救了我的命”。
骨灰安放北京及老家
中午12时50分,季羡林独子季承携妻儿到达现场,给父亲送上花圈。季承身着蓝色衬衣,神情悲伤,他在留言簿上留下“季承并马晓琴幼孙宏德哭拜”,并跪在父亲灵堂前磕了三个头。妻子马晓琴则抱着刚满1岁的儿子一一磕头。
下午5时30分许,季羡林关门弟子钱文忠也到达灵堂,跪下磕了9个响头离去。
季承说,父亲遗体告别仪式将于周日(7月19日)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举行,初拟季老的骨灰分两处安放,一部分送回山东临清老家,一部分留在北京。
北大季羡林先生治丧办公室有关负责人称,初步统计昨日到场悼念的人士超过3500人。
追忆
“国宝”当之无愧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陆俭明从1983年开始,作为中国语言学会秘书长与中国语言学会会长季羡林先生共事4年。他认为,对于“国宝”的称号,季羡林先生当之无愧。而“国学大师”则可以商榷,因为季羡林先生有很深厚的国学功底,但主要研究领域是印度文化等,不是国学。
陆俭明说,季羡林先生为人平易近人,生活十分简朴,完全看不出是一位著名学者。上世纪80年代曾有一位新生将季先生错认为工友,向季先生问路,季先生不但详细指明道路,还帮助那个学生把行李拿到了宿舍,却一直未透露自己的身份。
作者: 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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