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拉贝,一位生于汉堡的德国商人,以其在70年前的“南京大屠杀”中救了20万中国人而知名于世。拉贝在1938年回到德国后,公开了自己的日记,控诉日军的残暴行径,一时舆论哗然。为此,他遭到了纳粹的关押,《拉贝日记》也遭到禁毁。“二战”结束以后,重获自由的拉贝晚景凄凉,于1950年在西柏林去世。
在1996年《拉贝日记》出版前,拉贝的名字并不为世人熟知。日记出版之后,这个感人至深的题材曾吸引了谢晋、张艺谋等中国导演,可惜他们都没能如愿完成电影。如今,一位德国导演加仑伯格将《拉贝日记》搬上了银幕。对于当代青年观众来说,“拉贝”和“国际安全区”并非人所共知,在这两个似曾相识的名词背后,是他们未必了解的故事。《拉贝日记》给出了一段可信的故事——日记是可信度最高的历史资料之一,因为它通常是写给自己看的,没有必要作假和作秀。
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上演时,曾有过“没看过小说就很难看懂电视剧”的现象,而《拉贝日记》的观众可以不必去阅读文本,一样得到完整清晰的印象。跟着导演的镜头我们看到:拉贝和他的同事们筹建国际安全区,他为是否出任安全区主事者而困惑,在失去妻子的战栗中更加坚定,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购买粮食,最后用肉身挡在了日本人黑洞洞的枪口前,保全了难民们的性命。面对这样一个把大爱倾注在弱者身上的外国人,你没法儿不想起救犹太人于水火的辛德勒。
难得的是,表现这段沉重的历史,影片做到了行云流水,举重若轻。在大关节处准确还原,在小枝节上添加趣味,既给不了解那段往事的国人扎扎实实补了一课,又没有用过分血腥的画面挑战观众的生理极限。当然,在影片结尾,拉贝完成使命离开中国时,南京人给他搞了个“彩旗招展,人山人海”的欢送场面,尽管这一段是根据日记中的有关记载构思和拍摄的,但与当时积尸如山的南京城的气氛还是有些疏离。
影片中最让人百感交集的一个镜头是,日军的飞机来轰炸,一幅巨大的纳粹旗帜撑开,一群中国人躲在旗下逃过了劫难。忘记历史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我们应该铭记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老朋友。《拉贝日记》的出现,有助于唤醒国人的感恩之心。
除此之外,《拉贝日记》还有另一重意义。加仑伯格的外国人身份不但使他获得了发挥的自由,更为影片在国际范围内的传播创造了有利条件。中国人以受害人的身份向国际社会控诉的日子也不短了,现在第三方的人做了这件事,必将使得南京大屠杀的史实为更多的国际人士知晓,而日本右翼势力否认真相、惑乱人心的面目将更加暴露无遗。
像史学家一样思考,像小说家一样叙事,《拉贝日记》用流畅的影像再现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再次把遮蔽已久的“活菩萨”拉贝呈现于世人面前。读史明志,知耻后勇,我们不能忘记拉贝的恩情,也不能停下发奋自强的脚步。
方今(北京 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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