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撑六年
大多数市民仍很“敏感”掌门人“咬牙”仍要坚持
武汉性学博物馆进退两难
已投入500万元资金,每月参观人数仅四五十人,是关门还是继续坚守?日前,77岁的著名性学家、上海大学社会学教授刘达临专程来汉,与的武汉性学博物馆“掌门人”黄永阶商讨这家特殊博物馆的去留命运。
2003年8月19日,继上海中华性文化博物馆之后,武汉成为中国第二个拥有性文化传播和展览场馆的城市——位于汉口机场河小天鹅宾馆内的武汉性学博物馆开馆揖客,来自政府部门、教育界、学术界的有关专家应邀成为该馆的首批观众,多家媒体高调报道。
当时展馆规模达3000余平方米,分性文物、生殖健康、性病艾滋病防治、人体艺术摄影4个展厅,仅性文物就达700多件,最早的展品可追溯至北魏,包括春宫画、古代男女交合雕像瓷器,及古代民间进行性教育的“压箱底”、“嫁妆画”等性文物,大部分展品由刘达临教授提供。
近日,记者采访该馆发现,经6年运营,其展馆面积已“萎缩”至不足800平方米,一楼大厅内“武汉性学博物馆”灯箱招牌,亦早被“逼”入角落,二楼展厅内半天难觅一个人影。
“这份冷清我们已习以为常了。”副馆长马建华介绍,性学馆开馆至今一直遇“冷”,每月参观者仅数十人,以大学生居多,虽然门票为每人30元,目前均以优惠价10元出售,每月门票收入不过数百元,馆方每年却要为此投入五六十万元(包括场租),加上前期投入,目前已“砸”进500万元资金,早已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展馆不得不将部分展厅腾出来,开设棋牌室、早餐厅等其他经营服务项目,以贴补资金缺口。
大多数市民仍很“敏感”
武汉性学馆开馆之初,曾有媒体认为“这对武汉人的文明素质开放意识来说,既是一种证明,也是一种挑战”。
性学馆在武汉“遇冷”究竟说明了什么?湖北省性学会秘书长、同济医学院计划生育研究所所长朱长虹教授认为,性学馆能否受欢迎,取决于这座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和性文明程度。一方面,武汉能容纳该馆的存在,说明了它的“开放”;另一方面,其“遇冷”的境遇又说明了“性”对大多数市民而言仍很“敏感”,人们还不太习惯于公然参观和谈论。缺乏广泛宣传,也是“遇冷”的一个因素。
据了解,目前除武汉外,近年来,国内韶关、北京、常州等城市也开设了性文化博物馆,其所面临的境遇大同小异。刘达临说,开办性学展览的初衷,是要给人们一个自然、健康、科学的性观念,并改善现代社会性虐待、性变态、“红杏出墙”等性问题。一般来说,城市越大越开放,性文化馆受欢迎的程度就越明显,武汉处于“中等”状态,民间虽存在需求,但在发展上还存在一些观念上的阻碍,“现在仅开了半扇门,另半扇门仍然没打开”。
掌门人“咬牙”仍要坚持
当年,为了引进展览,作为一名企业经营者的黄永阶亲赴上海,拜访刘达临,并筹资百万促成了武汉性学博物馆的诞生。
“办性学馆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希望为社会做点事,中国太需要普及性文化和性科学知识了。”按黄永阶当初的设想,要把性学馆办成集展览、学习、研究及服务为一体的性教育基地。6年来的运营状况却令他始料未及,展馆陷入两难境地:放弃就等于宣告失败,多年的努力白费了;坚守,还要继续“烧钱”,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在博物馆留言册上也留下了不少参观者的感言,一位观者仅写下了“UFO”三个字母,以“不明飞行物”表示其观感,大多数参观者表示是“好事”。
其中,武汉大学两位大学生留言写道:“在古代性文物作品前,我们感到震撼与惋惜,古人也许没有全面的科技知识,却尊重自然,也尊重人的最纯洁的需求。而身为现代人的我们却冷落它的存在……”
也许正是这些观者的留言,又一次坚定了黄永阶的决心,在与刘教授经过认真交流和商谈后,昨日,他对记者表示:还是要继续将性学馆办下去。他认为,“遇冷是因时机和社会环境还不到‘火候’,随着社会进步,终有一天人们会接纳它、走近它!”
记者 蒋太旭 摄影 张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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