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主编的刊物能不能有个魂
韩浩月
新兴青春文学杂志中,郭敬明主编的《最小说》,无论发行量还是影响力,都是最大的。青春文学写手办刊,《最小说》无疑是先行者和示范者。苛刻一点说,明晓溪的《公主志》、张悦然的《鲤》、蔡骏的《悬疑志》,都属于跟风,饶雪漫的《最女生》尤甚。
《最小说》的畅销,首先是郭敬明在图书市场的巨大号召力,其次才是背后强有力的营销团队。于是,后来者无不沿用这一模式——每一个成功的青春文学作家,背后都有着一个实力强劲的出版机构。他们的合作目的十分明显,那就是奔着经济效益而去。好在这些合作者顶多拿“推新人、新作”当借口掩饰一下,没冠以“文学理想”之类的大帽子。
如果承认“文学理想”在这个时代像一个笑话,那么回头再看青春文学写手争相办刊,就会更容易接受。这一代作家从干上写作这一行开始,就已经将前几代作家关乎写作的一切彻底涂改。文学对他们而言,是一张可以写下任何东西的白纸,他们要重新对文学进行定义,包括主动或被动地接受文学的商业化。况且文学的功利主义已经渗透到写作圈子的各个角落,青春文学写手办杂志将个人的价值体现最大化,非但不容指摘,而且显得理直气壮。
从社会思想解放和文化市场活跃的角度看,由青春文学写手主编的杂志,较少受到意识形态方面的桎梏,最大程度实现了文学创作上的自由表达,而且在新闻出版体制改革方面,有积极的推动意义。此外,如果放弃用传统的文学价值衡量标准去看待这些刊物,会发现它们的畅销并非写作者和出版者引导的结果,而是读者和市场抑或是时代的选择。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文学选择,这种选择是由生活方式、社会思潮、价值取向等综合在一起的力量决定的。
内容雷同、多是青春伤怀、“快餐”特征明显、缺乏思想内涵……对于新兴青春文学刊物的批评,多集中于这几点。这些目前显而易见的缺陷,也应该引起这个产业链所有从业者的重视。既然这一产业已经初具规模,那就不妨多一点精品意识,在形式和内容的多元化上多下点工夫,少做“端着筐子等鸡下蛋”的事——文学创作无论商业化到什么程度,也起码都该是情感和灵魂的凝结,而非工业化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复制品。据说韩寒主编的杂志不久也将与读者见面,这是个好消息,韩寒或能引领青春文学刊物走向第二条道路,为这块出版领域注入一些思想和个性。只有如此,日后由年轻人接管的各类出版物,才真正有能力接过上一辈出版人的“枪”,才能够让人对中国出版行业在国际上的竞争力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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