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只是头顶中间略显稀疏;还是不时来句冷笑话把人逗得有些捧腹,声称虽然“山寨春晚”“早产”了,但看上去依然充满“豪情”。他就是老孟——“山寨春晚”的策划。
日前,老孟在北京接受了本报记者的再次采访,他说自己已完成了关于“山寨春晚”的工作总结,会很快贴到网络上,让广大关心“山寨春晚”和“山寨春晚”剧组的所有人看看他关于晚会的一些心得和总结。除此以外,2010版“山寨春晚”的思路已经出炉,虽然还只是个网友讨论版,但显然,不久的将来,老孟又要超忙了。
关于未来的事情,老孟想得似乎并不是那么多,他没有什么明确的计划,只是希望能够赶快找一份工作,据他自己透露,已经有文化公司之类的单位来找过他,希望把他纳入旗下,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最后找到工作。说到“山寨春晚”,老孟依然兴头十足,他总是不无遗憾地说,今年真是太仓促了,如果时间充足条件允许能够办得更好,而对“山寨春晚”未来的发展依然是老孟考虑得最多的事情,他说不会放弃,来年他要做的一件大事就是要给“山寨春晚”找个合法的身份,让“山寨春晚”能够不再仓促“早产”。
文/图 本报记者赵琳琳、窦丰昌
仍然生活在后“山寨春晚”时期
在北京东直门附近,本报记者见到了如约而来的老孟。和前一次采访时的百事缠身相比,这一次,老孟显然十分悠闲和轻松。他说,“山寨春晚”的事情忙完后,他忽然闲下来了,现在他有的最多的东西就是时间。
老孟本不姓孟,他的原名是施孟奇,喜欢网聊的他给自己取名叫老孟,到了北京北漂后,不少老乡熟人都喜欢叫他老孟,老孟这个名字就传开了,甚至比施孟奇这个大名更广为人知。
老孟以前的工作和策划之类的稍稍能扯上点关系,他在北京注册了一个婚庆公司,专做婚礼策划,他自己则身兼策划、主持、摄像等多个职务。谈到自己的公司,老孟直呼为“我那个皮包公司”,由于公司注册的条件并不苛刻,只要有一定数量的资本金想注册一家公司并非难事,老孟说自己就在北京注册了一家文化公司,其实除了婚礼策划外什么都能做。
“山寨春晚”虽然已经告一段落,但其对老孟日常生活的影响却远未画句号。他依然生活在“后‘山寨春晚’”时期。不时有媒体向他约采访或专访,其中甚至包括大名鼎鼎的美联社;他依然经常收到因春晚而认识的一群朋友或演员们的电话短信,问老孟最近干啥,说自己很怀念那段排练“山寨春晚”的日子。老孟后“山寨春晚”时期的一件大事就是写工作总结,因为总是喜欢在不得不完成的时候才把一件事情做完,这篇总结老孟总处于写和搁置交替进行的状态中。
老孟说,按照自己对“山寨春晚”的理解,明年如果再搞一届“山寨春晚”,很可能影响会没有这么大了,因为,新鲜事物总是在首次露头的时候就赚足了“眼球”。他说,尽管不少人认为“山寨春晚”着实让他“火”了一把,但春晚结束后,这个晚会对提升他的知名度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性影响。
“也没有什么曾经没合作过的人慕名而来要和我合作的。”老孟说,现在大部分合作的生意伙伴还是老搭档。
因办“山寨春晚”欠20万消息不实
毕业于四川广播电视大学的老孟在介绍自己的母校时总是强调,“那个很出名但没什么含金量的学校,电大。”他说自己少年时期的理想曾经是做个科学家,“说起来有点丢人,但我一直在做这个梦。”老孟说,他到北京北漂的目的就是为了当科学家。
到了北京以后,老孟曾去学校进修过,“后来发现自己没钱了,生存不下去了,只好出来谋生。”他说,一出来他就开始到处“漂”,中间学过一个学期的计算机,打算去办个网站,刚开始是给人家打工做网页。后来,还帮人家做过文案整理和写作,之后,还卖过飞机票。
“当时,我自己弄了个办公室,也懒得去跑业务。我是那种人家叫我去谈我都不太愿意去的人,我觉得谈不成还得跑半天得浪费我的时间,要是对方真的有诚意,我就让他们到我的办公室来谈,真有合作意向的人一般都会来。去卖飞机票是因为觉得不需要什么本钱,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老孟说,2008年,他开始介入婚庆策划、婚礼筹办这个行业,他“招揽”业务的方法依然是坐在屋里等。
“其实我进入婚庆策划这个行当纯属偶然。”老孟说,自己老爱吹牛,爱打包票,有一次一个朋友说想请个婚礼摄像,老孟就给朋友打了包票说自己能找到,结果一直没找到。老孟急了,索性自己花两万多买了部摄像机,自己当起了婚礼摄像。“结果,效果还不错。”老孟颇为得意,他说,自己属于那种做事情入门快但提高难的那种,不会把这个当成自己的终身职业来经营,所以日子过得“自认为是潇洒”,“有时候又穷困潦倒”。
说起此前媒体关于老孟办“山寨春晚”结果欠下高达20万元的外债,老孟开始提出抗议,“报纸上说老孟穷困潦倒,自从办了‘山寨春晚’就为欠下的20万元发愁,我想呼吁一下媒体,别这么说了,我的生存是没问题的。”老孟认真的和记者解释说,现在就只欠了几万元钱,根本就没有20万元。他说自己手头还有点钱,家里有两辆车,虽然是那种两辆加起来不抵人家一辆车贵的,但好歹也是几万元的面包车。
媒体关注对个人成名影响不大
老孟说,自己的两辆面包车,其中之一就是那辆贴着“叫板CCTV春晚”的面包车。“贴这个广告没人来干涉,因为我们不是商业行为,并且广告尺寸大小也不超过车身的三分之一,原来的老广告现在已经换成了“山寨春晚”组委会的标识。”
而对于有些媒体的报道,老孟也有诸多意见。比如,对于国内一家媒体的报道,他就颇有意见,他说,这家报纸大部分的内容他都不认可,有些内容甚至让他哭笑不得。“那家报社的记者跟了我很长时间,后来,我几乎都要把他当朋友了。比如,当时电话来了,我因为事情实在太多没空自己接,就让助手帮忙接,这个记者就会写上,老孟先生已经不自己接电话了。”他说。
老孟说,即使在山寨春晚举办前后,许多媒体给予了不遗余力的关注,包括国内一些著名的周报或杂志,但这对他个人的成名而言影响并不大。
对话老孟:
下届“山寨春晚”
做成商业活动
广州日报:如果明年你还做一个“山寨春晚”,你会怎么运作?
老孟:我想第二年再做的话,我会做成一个商业化的晚会,就像湖南卫视办“超女”、“快男”一样。只不过是钱怎么管、怎么用的问题。
无形的压力导致“早产”
广州日报:那你的“山寨春晚”算不算是“流产”了?播出后,你自己感觉反响怎么样?有的节目似乎并不好看,比如那个用勺子写毛笔字的节目,太长了。
老孟:我的“山寨春晚”是早产,不是流产。孩子还是生出来了,还是挺可爱的。我觉得我的春晚还是不错的,但是因为早产,所以有缺点,比如,没有直播,有的节目不够好,这其中有些是很心酸很屈辱的事情。比如,当中有一个用勺子写字的节目,那个节目可能不少观众都有印象,有点过长了,这是被播出方早就定好的节目。
广州日报:那你觉得是什么导致了你们的“早产”?
老孟:其实我们这个演出谁都管不着。而且不违法。我们只是做个活动而已,卫视愿意播出是他们的事情。老孟没有做商业性演出活动,工商、广告、市政等部门都管不着我。这就像我们组织个寿宴婚礼之类的,也有上千人的大型婚礼,这些都不需要审批啊。但是,如果我们是有赞助、有促销等活动的商业行为,那可能就要被管理了,但是我们没有。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我们的节目早产,我想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导致了我们的节目早产。
广州日报:有些演员挺失望的吧?
老孟:只要是演员,就都想展示,这很正常,这个晚会不是最好的,可能让很多人都失望,我也失望,但是他们不是对我的失望,大家都发短信给我,晚会播出后,我哭了两次,一次是录制节目的时候,一次是演员走的时候,我和演员就像一家人一样。比如,那个韩子荣,他就是一个典型淳朴的农民工,他从来没想过要走红,他走上我们的舞台的时候哭了,说能走上这个舞台他一辈子都满足了,他说他第一次走上这个舞台就这么华丽。
任何一个人,比如,包括一个报了名被刷下去的农民工都很感激我,因为当时他报名的时候被新华社采访并报道出来了,他后来回到村子里,他们村的村民都为他欢呼。我们只会为节目何时播出,是上午还是下午播出这类问题争吵。
通过筹办这个“山寨春晚”,我发现,民间有很多高人,好的节目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一个能够让他们展示才华的舞台。
广州日报:从艺术的角度,你们如何评价这台晚会的艺术水准?
老孟:孩子总是自己的乖,我们认为不错,当然还应该提高。但我们的时间太仓促了,很多节目都没有排练,比如舞蹈,排练了半天就仓促上马了,能这样已经不错了。比如,小品怎么样选出更搞笑、更深刻的作品还要去挖掘。
计划写书记录筹办过程
广州日报:外界对你们也有一些传言,比如,说九华山庄后来把你们赶出去了,有这回事吗?
老孟:根本就不是,不是他们赶我们走的,22日已经把节目录完了。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去了洗浴中心庆祝,是希望找一个专门玩的地方,吃、玩、睡觉,结果去了以后,发现我们的兴奋劲在那里没有办法表现出来,因为洗浴中心还有很多别的客人,我们就去找了一个广场,喝酒、玩、跳、唱,然后回到洗浴中心睡觉了。大批人马撤出九华山庄是在大年初二。当时,我们还有一个房间最后的退房时间是2月1日。我们现在正在写本书,打算把整个办晚会的过程写出来,也想澄清一下这些不实传言。
广州日报:去洗浴中心玩的费用也是你支付的?
老孟:是有个朋友认识洗浴中心那边的人,就和他朋友说,老孟在搞个“山寨春晚”,想找个地方玩,结果老板就说那过来玩吧,我请客。当时,洗浴中心的票价确实是168元一位,但不是我请客的。
办梦想舞台展示草根节目
广州日报:那么,有没有考虑过,下一步的事情,比如,是否会将这个“山寨春晚”合法化?
老孟:未来可能我会办个文化公司,以正常的审批报批手续来做这个事情。就“山寨春晚”这个事情来说,这是个很大的蛋糕,我自己也在我们春晚的官方网站上宣布我们的春晚成功了,当然我也很隐晦地写道,明年春晚的时候,天气可能没这么冷了,冰会慢慢融化了,等等。
在操办这次“山寨春晚”的过程中,很多中央级媒体对我们进行了报道,肯定了这次活动的积极意义,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舞。
广州日报:那对于外界的一些猜测,包括你说到的遭遇的无形压力等等,你们如何看待?
老孟:我已经说了,对我们的演员也说了,我们有“三不”政策,不谴责、不计较、不理会。要求演员们、工作人员自觉提高自己的工作技巧,要求我们的节目通俗而不低俗。过去的生活就告一段落了,我们又投入到新的生活。
比如,我们现在也在搞一个梦想舞台,把好的节目通过我们这里送给电视台等地方去播出,我们这里专门展示草根的优秀节目。
下一步,再办春晚,我想我们更要贴近老百姓,比如,导演应该从民间来选,我们应该用商业的手段去做这类有公益性的事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