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是你的青春密码,其实地球人都认识他。你以为他是颓废不羁地打着1973年弹子球的文艺青年,其实他是每个清晨都顽强地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长跑中年男——或许称中年男都有些勉强,生于1949年的村上春树已奔入60岁了。
60岁的村上春树刚刚获得第24届耶路撒冷文学奖,据悉他将现身下周日举行的耶路撒冷国际书展亲领奖项。耶路撒冷文学奖创办于1963年,每两年颁发一次。2001年的获奖者苏珊·桑塔格评价该项奖“在相对短的历史中,曾授予二十世纪下半叶一些最好的作家”:阿瑟·米勒、苏珊·桑塔格、VS·奈保尔、JM·库切、博尔赫斯、米兰·昆德拉等。在这串名单中,已被国人阅读了20年的村上春树恐怕是离国内青年读者最近的一名获奖者了。
东西糅和令人着迷
“决定将耶路撒冷奖颁给村上春树,是出于对他艺术成就及对人类的爱的深切尊重。他的人道主义,在作品中有着明显的体现。”记者在耶路撒冷文学奖官方网站上看到这样的评价,“村上春树是我们这一代最杰出的世界级作家之一。村上(的书)很好读,但不易理解。抽象派的风格,明晰的文字,让他很容易接近,但人们一读他的作品,就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文学世界的全部复杂性——他的小说中,一般都有一个非正统的主角,讲述着一个平行的异化世界中,自己人生经历的荒谬性——让村上春树列身于这个脉络的多位杰出作家当中,从卡夫卡到加缪,再到1971年耶路撒冷文学奖获得者博尔赫斯。”
对于村上春树小说风靡世界的独特魅力,评委会是这样诠释的:“村上春树是西方世界最为熟悉和喜爱的日本作家,这在很大程度上缘于他对日本文化和现代西方文化的奇特的糅和,这种糅和是其作品的典型特征,也是西方读者为之着迷之处。”
台湾译者赖明珠曾经自问:“我们为什么选择村上春树?”她的答案是:“他和他的作品带给我们思想的特异空间,而轻描淡写的日常生活片断唤起的生活气氛令我们有所共鸣。更重要的是他以六十年代的背景道出九十年代,甚至世世代代的年轻心声。”
内地译者林少华则密切注意着村上春树的转型突破,他评价说:“我们读村上只读对了一半。他至少有一半作品不是‘小资’,从《奇鸟行状录》开始,他的笔开始介入社会问题,笔锋开始变硬,变犀利了,开始涉及到灵魂中最黑暗、最隐秘的部分。”
获奖讲演令人期待
其实,村上春树曾多次被预言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耶路撒冷文学奖的摘得,似乎为其作品在全世界的名誉赢得再一次高水准的认可。与诺贝尔文学奖颁奖仪式一样,历来耶路撒冷文学奖的得主也会发表郑重的讲演,其中不乏精辟而精彩的见解。例如,在2001年5月9日“耶路撒冷奖”颁奖礼上,上台领奖的桑塔格发表了题为《文字的良心》的演说,在这篇文气如虹的讲稿中,她阐明了自由、和平与文学之间的关系,其中的名句包括:“作家的职责是使人们不轻易听信于精神抢掠者。作家的职责是让我们看到世界本来的样子,充满各种不同的要求、区域和经验。”
库切在1987年领取“耶路撒冷奖”时呼吁建立一个弃绝“充斥着病态的情感和冷漠的势力,充斥着愤怒和暴力的”世界,使得人们得以安居在一个“可以自在地表达情感和思想的”世界。而米兰·昆德拉1985年领奖时发表了著名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的讲演:“评价一个时代精神不能光从思想和理论概念着手,必须考虑到那个时代的艺术,特别是小说艺术。”
因此,村上春树在领取耶路撒冷文学奖上会说些什么,令人期待,也许,这会是村上春树将来出现在诺贝尔文学奖领奖台上的一次预演?而以色列的旅游指南上说:“12月至2月为冬天的雨季,但即使是冬季,也经常出现骤雨中的阳光。”
本报记者 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