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老孟和他的“山寨春晚”没能像所承诺的那样“现场直播、现场互动”。相约与央视春晚同步直播的山寨春晚不仅变成了“录播”,而且没能在内地的荧屏和网站上与网友“亲密接触”,最终只是选在内地观众陌生的澳亚卫视和澳亚网播出。这一晚,本应活跃在演出现场的山寨春晚的主创和演员们,一部分人回家过年了,剩下的则悉数前往位于北太平庄的一个洗浴中心联欢。这一晚,渴望看到一台别开生面的晚会的网民们,在澳亚网站不停地点击,比蜗牛还慢的网速让他们得到的不过是“该页无法显示”。一时沸沸扬扬的草根春晚,就这样虎头蛇尾地草草谢幕了。
2008年是中国的“山寨”年。被赋予“草根狂欢、解构权威”的山寨春晚,却对“山寨”这一名词的初始含义进行了颠覆。将“山寨”一词所包含的“克隆、模仿、抄袭”转义为“草根化、平民化、挑战传统”。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山寨春晚被烧得炙手可热。网友的热捧、媒体的狂炒、商家的跟进……不同人群站在各自立场上推波助澜。当“盛宴”变成“草草收场”时,山寨春晚留下的更像是一次创意和炒作的胜利。
创意不少说了白说
时不我待逼上梁山
正月初二,在老孟(施孟奇)位于健翔桥东南角的家中,经历了一波三折、起起落落的老孟,对敏感问题和盘托出有问必答,再也不像先前那样言辞闪烁、遮遮掩掩了。“山寨晚会没播出时真不敢说,生怕哪句话不妥,会使这台晚会前功尽弃。太难了,晚会录完后,全体演职员都上了台,好多人都哭了。”老孟依然穿着那件专门为山寨春晚置办的红色唐装。“这是专门为22日彩排(录播)买的。”说这话时,看得出他对刚刚结束的晚会依然有一份恋恋不舍。
在全国整出如此大动静的老孟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用老孟爸爸的话说,他是家中经济上最不宽裕的一个孩子。家中四个孩子,一个是记者、一个是留校当了老师的博士、一个是花圃的小老板,只有老孟喜欢“折腾”。对于父亲“爱折腾”的评价,老孟解释说:“2001年我辞掉环卫局的工作,从四川达州老家来到北京,先在北京科技职业学院学计算机,后来干过策划、家政、IT、票务、培训、会展等十来个活儿,现在跟女友开了家婚庆公司,婚礼策划、主持、摄像一肩挑。我还有演出经纪人资质证书。”
老孟说,自己最喜欢搞创意,去年抗冰雪、汶川地震时他都提出过非常好的创意。“我总是有一些新的创意,跟别人说的时候,别人总是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是想证实一下,我的创意到底行不行。”去年11月10日,老孟去郑州为朋友操办婚礼,在火车的隆隆声中他有了一种“春运”的感觉。“很多年了,我都在想,要是能把不能回家过年的人组织起来一起过年就好了”,在车轮撞击铁轨的轰响中,他的思维也撞击出了火花:“山寨这词儿这么火,大家又都希望央视春晚能办得更好,我何不整一台山寨版的春晚?”他越想越美,急不可待地把这个创意告诉了一个歌手朋友,希望他来牵头,借此出名,自己幕后帮把手,“搞这个山寨春晚,你准能出名。”可等了好多天也不见这个朋友操持,他感到形势逼人,再晚就来不及了,于是自己跳上前台。
“我了解媒体对什么感兴趣,我也知道该如何制造热点。”老孟凭借着商人的机敏开始陆续出招。11月18日,他先是借助网络传播快捷的特点在博客中发帖“山寨春晚叫板央视春晚”。四天后,他在网上申请了“山寨春晚”域名,25日下午7点钟,他花140元钱给自己的面包车喷上了惹眼、颇具挑战意味的“山寨春晚:向央视春晚叫板,向全国人民拜年”的字样,尔后便开着这辆车满北京跑。11月29日,有媒体发出了第一篇有关山寨春晚的报道“北京一市民欲办山寨版春晚”。随后的日子里,老孟的电话几乎被媒体、网友打爆了。“1天100多个电话,这个创意得到了认可。很多媒体约着采访,加我QQ的人成千上万,每天一开电脑就响个不停。”
网民的拥戴使舆论几乎一边倒,老孟头一遭被围绕着自己的热度烘烤着,处在亢奋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