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刚才马先生不是说就地解决了吗?
孟广美:怎么可能呢?
窦文涛:哎呦,这个上厕所,广美,中国人的这个膀胱,那你是,我原来挤过呀,就是我是当年是大学生的时候,从广州到石家庄,那个时候火车还慢,30多个小时,就这一泡尿憋的。
孟广美:30几个小时?
窦文涛:你根本没办法,就是我这30几个小时啊,是悬空的状态,就是周围5、6个人把我挤的脚不沾地,这么一个状态,然后就憋的开始是膀胱疼啊,到后来麻木了。麻木了你知道到了石家庄之后,到了厕所撒不出尿来了。
马未都:那很容易留下疾病,也很危险。
窦文涛:现在就看出我这个肾就需要补一补了,但是广美最近也体验生活了。
孟广美:对。
窦文涛:到深圳,惊着了。
孟广美:我记得我在春运的第一天去到了深圳,我以前,咱们老讲春运的话题,我觉得有点那种站着说人不腰疼的感觉,没有办法体会到那种感觉,那天我那么巧就经过了深圳火车站,我过去的时候我真的是惊呆了,那个广场上面,我这样目测,应该有数千人,绝对是有的。
然后那个时候,你记得我说我12岁以前其实是没什么记忆,没画面的,那个时候马上就有一个画面出现了。我想起来我小时候大年初二,妈妈要回娘家,那个时候真的就是要拎着一只活鸡,就是左手拎一只活鸡,然后右手再拎一些什么包袱什么,然后那时候我跟我哥年纪都小,然后那时候要挤火车,我估计春运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妈那个鸡是从窗户里面这样子扔进去的,然后再就把我抱起来也从窗户里面塞进去,然后我妈自己再爬进去之后,因为那时候我爸在外地工作嘛,然后基本上那一路呢,大概有2个多钟头的时间,我基本上就是整个就窝着坐在我妈的脚踝上,然后我就是这样的东斜西靠,都是别人的腿,就是这样子,然后那个空气。
马未都:污浊。
孟广美:对,但是比起你那个悬空,你还是比较厉害一点。
窦文涛:你最后能发育成这么好,这真是不太容易,我估计马先生回忆就更多了。
马未都:对。
窦文涛:他们年轻那时候。
马未都:我年轻那时候坐火车呢,我们坐过那种根本没点儿的火车,就是你比如我从北京坐到东北,坐到黑龙江,现在坐大概我估计十几个小时到了吧,我们坐6天,那车经常可以在哪个地方一停就是20个小时根本就不动唤,没人通知你,就是说现在不能开,前方不能开,然后就这么走,一个星期才到东北。
孟广美:那个时刻表是差好多。
马未都:但是那个车还不是很挤,那还好说,我们坐过很挤的车,那时候就是。
窦文涛:大串联。
马未都:一个是串联,还有一个就是我那个在80年代初的时候出差也是那种恐怖,当时年轻不太害怕,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像今天我肯定是,一看那个我就宁肯不上车了。
窦文涛:怎么恐怖呢?
马未都:就是人都是不是正常的上车,没有人是正常能上车,都是非正常的想办法上去,比如说从窗户爬进去,那都算身手敏捷的。
窦文涛:对。
马未都:很小一个缝儿,那窗户有的缝是人家不是留着让你钻的,就是不让你钻的,那个就是拿脑袋先试,脑袋进去了就全进去了。
窦文涛:没错儿,没错儿。
马未都:往里爬,因为这个脑袋基本上能过的缝儿,就能进去。
窦文涛:对,找出了这个技巧。
马未都:对,而且还不是说,我觉得这不是说我们小时候是这样,我就是前年我坐过一回火车,我多少年不坐火车了。前年那天心血来潮,你看我偶尔会坐公共汽车,偶尔会坐一个火车,那是为了体验一下生活。那天体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是在上海,我到苏州去,我觉得很方便,上海的朋友派个车送我,或者苏州来个人接都很方便。
窦文涛:是。
马未都:但那天我就鬼使神差,我说我好久不坐火车了,我到那儿买张票。我以为买个火车票费什么劲,到那儿买张票咱就上车呗。结果我到了火车站呢,它没有就是上海到苏州的这种车,时间都不合适,只有那过路的,我一想过路就过路吧,那才有多远呢。
窦文涛:对呀。
马未都:我心里说不就几十分钟吗,我就上去了,一上去就完了。
窦文涛:一上去就完了。
马未都:一上去顿时就很惨,首先是空气的那个污浊度超出你的想象,然后你坐就甭想了,就没有座儿嘛。然后我上去以后呢,我就恨不得我就不好意思说,我给你点钱你站起来让我坐着吧,不好意思,我就一直站到苏州,非常的拥挤,也不能动唤,然后有些人可能还能把我认出来。
窦文涛:常上电视。
马未都:然后就嘀嘀咕咕的什么的,就这弄得很尴尬。
窦文涛:太尴尬了。
马未都:很尴尬,别人认出来以后会很尴尬。
窦文涛:你就假想一下,假如要是刘德华坐火车,给挤在中间,一路还得搭话聊着。
孟广美:大家肯定觉得那是山寨版的刘德华,没有人会相信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