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河的言论,向来不怕惊世骇俗。近来,她在博客上发表的夸赞王小波比鲁迅等一批中国 小说作家都伟大的文章,又一次“雷倒”一大片。她放言:王小波和其他作家的区别,就是“文学和非文学的区别,是天才和工匠的区别。” 王小波生前从来不读中国现代作家的作品,“就跟大学老师从来没耐心去读中学生作文是一个意思。”
王小波虽然不如李银河所夸赞的那样伟大,但是,不可否认,他是幸运的,他以犀利的文笔展示了对人生世相的深刻解剖,奠定了自己在一部分读者心目中的崇高的地位,尤其是,辞世这么多年了,依旧能让遗孀李银河念兹在兹,“不知不觉产生罪恶的感觉”,这该是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成就吧。
有评论以为,李银河对王小波的夸赞,“藐视”了现代文学,否定了中国其他作家的成就,属于“仓促定论,过于草率 ”。如果就事论事,这样的看法,并不错,但是,当明白了李银河与王小波的夫妻关系,我们就不难理解,李银河的论断,自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成语中有敝帚自珍的说法,只要是自家的东西,即使一把破扫帚,也视如珍宝,这中间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因素,是不能看做确论的。对秀才家来说,文章总是自己的好。至于是否真好,自有方家品评,秀才自己的夸赞,是不算数的。
何况,李银河是一个性学专家,和文学并不搭界,更不是文学评论界的权威,她的有关文学言论,只是一个文学的门外汉的闲话,根本不能当作定论。假使一个根本不懂现代物理学的人,比如孔子,不管他在自己所从事的领域成就有多大,即使被称作“万世师表”,也不能评定爱因斯坦的科学成就。
王小波是否伟大,需要具慧眼的文学评论家的评点,需要时间的淘洗,作为王小波的遗孀的李银河,虽然在性学方面有她的独到的成就,但是,谁也不会把她夸赞王小波的话当作定论。
当然,非专门人士发表自己的看法,是他的自由。现在社会,谁都有发表见解的权利,不可剥夺。将何三坡的话断章取义一回,那就是“燕雀也有它叫喊的权利,乌龟也有比赛的自由,老鼠也有它生存的快乐。”
(谢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