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11月11日刊登的《红楼梦作者又有新说》、 《编写家谱发现了"新大陆"》两篇文章,介绍临朐人马孝亮先生的考证成果:《红楼梦》真实作者并非曹雪芹,而是明代宣德状元马愉后人临朐马锜、马大观、马益著祖孙三人,产生了不小的轰动,但读者王纯忠认为,曹雪芹对于《红楼梦》的著作权难以否定,马孝亮先生的考证是对《红楼梦》作者问题的误解。
本报热心读者、山东省古典文学学会会员、现任职于寿光市环保局的王纯忠先生近日多次给记者打来电话,他认为,《红楼梦》的研究既要顾及历史真实,顾及文本研究,更要注重文学创作规律。曹雪芹对于《红楼梦》的著作权难以否定,马孝亮先生的考证是对《红楼梦》作者问题的误解。
曹雪芹对于《红楼梦》的著作权是“铁板钉钉”
王纯忠曾做过教师,后从事行政工作,同时也是一个痴迷“红学”的研究者。他介绍,《红楼梦》在清朝乾隆十九年(1754年)以手抄本形式问世,此时曹雪芹尚在人世,至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冬十二月,程伟元邀请高鹗协助补订整理所得的《红楼梦》各个抄本,包括他人续作的后四十回文稿,用木活字排印,使这部奇书不胫而走,广为流传。但是,作者曹雪芹的生平史料极度贫乏,能见到的材料又辩论难决,使之成为我国历代作家中最难解之人。这就是《红楼梦》著作权屡有质疑的原因所在。1979年初,剧作家戴不凡曾就此著文,前几年,吉林省总工会主席土默热先生又提出了“明末洪升始作,曹雪芹修改”说。马孝亮先生的“新说”,也是同戴不凡、土默热一样质疑曹雪芹著作权的文字。
王纯忠认为,质疑《红楼梦》是否为曹雪芹所写,有六个人越不过去,就是“ 脂砚斋”和曹雪芹生前好友、属于满清宗室的敦敏、敦诚兄弟,明义、明琳兄弟以及贫穷文士张宜泉这六人。“脂砚斋”是一个隐身人,是《红楼梦》创作、评批和流传过程中,有无可替代作用的人。重要的是脂批中透露出来、加写在《红楼梦》手抄原本上的关于曹雪芹的文字,都是第一手的原始证据,敦诚兄弟、明义兄弟与张宜泉等人的诗文笔记,算是旁证资料。
“脂砚斋有三条涉及曹雪芹写作《红楼梦》的批注:其一是《红楼梦》第一回中写贾雨村在中秋月夜吟诗,脂砚斋批注:‘这是第一首诗。后文香奁、闺情皆不落空。余谓雪芹撰此书,中亦为传诗之意。’‘雪芹撰此书’一语,就申明了曹雪芹对于此书毋庸置疑的著作权。其二,在第七十五回前的评点中,脂砚斋写道:‘缺中秋诗,俟雪芹。’果如马先生所言‘曹雪芹并非第一著作人’,那书中的中秋诗何苦要‘等待’曹雪芹来写呢?其三,《红楼梦》第五至第十三回,写‘金陵十二钗’中最先死去的秦可卿。关于秦可卿之死,脂砚斋批注:‘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嫡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处,其事虽未漏,其言其意则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何为‘史笔’?就是不隐恶不谀美,秉笔直书。说明这是一真实事件,是曹雪芹直书其事。考虑到这是家丑,脂砚斋‘因命芹溪删去’。果如马先生所言,曹雪芹不是第一著作人,脂砚斋何必让曹雪芹来增删加减?以上三条批注,足以证明曹雪芹就是《红楼梦》的真正作者。”
脂批之外,能够证明曹雪芹是《红楼梦》第一著作人的旁证材料,有敦诚的《四松堂集》。敦诚、敦敏兄弟二人与曹雪芹有很深的交情,写下了好多描述与曹雪芹交往、凭吊曹雪芹的诗词。曹雪芹死后,他的生前好友张宜泉写下了《伤芹溪居士》诗,记有曹雪芹‘年未五旬而卒”的话。嘉庆年间裕瑞撰有《枣窗闲笔》一书,记叙了明义等人与曹雪芹交往以及曹雪芹‘身胖头广而色黑’的相貌,他的织造家世,以及‘善谈吐’、喜欢南酒、烧鸭的生活习惯,所写《红楼梦》贾府四春谐音‘原应叹息’等,也可作为旁证资料。”
“大观园”是曹雪芹精心撰构的典型场景,怎可能是人名?
针对马孝亮先生提出的“大观园”不是园林,而是人名的说法,王纯忠同样进行了反驳。“大观园是曹雪芹精心撰构的典型场景,是四大家族诸艳集中活动的舞台。作者用了三个章回的文字叙述描绘大观园的筹划、兴建和富丽的景象。脂砚斋等人也不厌笔墨地加批评论,足见这个场景之重要。曹雪芹于此舞台场景的构思中,融入了很深的用意,即‘大观园系玉兄与十二钗之太虚幻境’ ,‘至此方完大观园工程公案,观者则为大观园费尽精神,余则为此费尽笔墨,却只因一个葬花塚。’”
王纯忠介绍,关于“大观园”,多年来有不少误解。原因多是把小说的《红楼梦》当作历史看,把艺术真实和生活真实完全等同起来。“马孝亮先生论定大观园不是园林,是个人名,是马大观的化名。后来又论证是青州偶园、北京什么园子等等,也是这种错误的反应。”
马孝亮为什么会发生《红楼梦》作者问题的错误
王纯忠
马孝亮先生对《红楼梦》作者问题的误解,主要在于他使用的错误方法所造成。
一是他使用了索隐附会的错误方法。上世纪初,蔡元培等索隐派红学家,在推求《红楼梦》中人物时,主要有三种方法,即品性相类者、轶事有征者、姓氏相关者。如马孝亮先生推导“孔梅溪”这个与著者有关的人物时,就是使用了“姓名相关”的方法。将大观园推导为一个人,表示是马大观写的,也是这种方法。
二是他使用了传统考据的方法,而用这些方法解读《红楼梦》是错误的。考据也叫考证,是运用一定的证据去推出事情真相的一种方法,主要有实证和虚证两种。训诂即虚证中的一种,可分为三种情形:以形索义、因声求义、比较互证(义训)。马先生把“东鲁孔梅溪”的“东鲁”二字拆分,解释为山东鲁山。客观地说,东鲁是一个约定俗成而又很宽泛的地理概念,唐代著名诗人李白于开元二十四年曾移家来我省兖州任城东门里居住。他写了《五月东鲁行,答汶上翁》、《送杨燕之东鲁》、 《寄东鲁二稚子》、《送萧三十一之东鲁兼问稚子伯禽》等涉及“东鲁”的诗作。为了把东鲁扯上与鲁山、与胡梅涧的关系,马先生拆分以后因声求义,能有多少说服力呢?把大观园之“大观”二字扯上马大观,也是可笑的。把“脂砚斋”释为“马徵办喜事,说梦话的房子”,同周汝昌解释脂砚斋为“蘸着胭脂汁批书的人”一样荒唐。其他“立松轩”、“杏斋”等解释,都是这三种虚证方式。
三是不懂文学创作规律,曲解艺术真实与生活真实的辩证关系。《红楼梦》在艺术构思上有一个不同于其他古典小说的地方,就是大真大假,融真入假,隐真示假。认识来源于实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深刻地指出:“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反映的产物。”鲁迅先生亦曾指出 :“《水浒》和《红楼梦》的有些地方,是能使读者由说话看出人来的。”“单是题材好,是没有用的,还是要技术。”我们从《红楼梦》大量的生活情境、故事情节、细致的丝织专业技术描绘中,是可以推导出曹雪芹出身于织造世家,曾经有着朱门绣户繁华生活的经历。马锜老先生写作技术再高 ,“苦熬二十年”就能写出《红楼梦》吗?书中大量新潮的缂丝、璎珞、倭缎、金西洋自行船、刘姥姥一见吓傻了眼的“自鸣钟”以及康熙时期刚刚进口中国、普通官吏也难得一见的“汪恰——西洋一等宝烟”、西洋药“依佛呐”甚至真真国女孩子、佛郎西牙,久居穷乡僻壤的马锜祖孙能见到和用到吗?马孝亮为了证明马氏祖孙创作说的成立,又往前明溯源,找出一个与马状元同朝为官的曹愉,说明马曹两家的亲密关系,但此曹愉又能与曹雪芹、与江宁织造府曹家扯上多少关系呢?恐怕马警官也说不清。
四是附骥扬名、为家族贴金的心理使然。马孝亮是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但他同样没有脱去中国文人的陋习和痼疾。他所推导的状元后人写作《红楼梦》,很容易使人想到《韩非子》中的著名寓言:“其父善游,其子必善游也?”此是题外话,不再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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