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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秦腔》怎奈中国文学落寞

2008年10月28日 17:54 来源:荆楚网 发表评论

  昨晚,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正式对外发布,作家贾平凹的《秦腔》、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周大新的《湖光山色》、麦家的《暗算》四部长篇小说荣获本届茅盾文学奖殊荣。《秦腔》涉及贾平凹家乡陕西省丹凤县棣花镇的故事。表现了改革开放年代乡村在传统格局中的深刻变化。(《京华时报》10月28日)

  在金秋十月就要过去的时候,因为茅盾文学奖的公布,贾平凹的一曲《秦腔》唱响了整个中国,于是中国文坛热闹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为贾平凹唱赞歌。这很有意思。笔者倒不是说所有这些唱赞歌的人都有溜须拍马之嫌,而只是说,贾平凹的作品固然优秀,尤其是声名远播的《废都》,我们这些受众们缘何选择在《秦腔》获茅盾文学奖之后,而不是以前的什么时候就来赞颂呢?

  好的作品固然需要肯定,然而,好的作品却不可能是完美无瑕的,就如同高尔基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莫泊桑之《俊友》、夏洛蒂之《简·爱》,我们在阅读它们的时候也并非全然觉得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其间的不足甚至缺憾一直是我们心中隐隐的痛。然而正是这些不足和缺憾,造就了这些伟大的文学作品。这也就是说,任何一部好的作品,绝不独独只有好的一面,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伟大作品的遗漏甚至与亮点齐驾并驱。

  贾平凹的《秦腔》有没有达到西方经典名著的高度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秦腔》完完整整地展露出了以“秦腔”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秦腔”是没落的,而不是光大的,是艺术的,而不是媚俗的。《秦腔》是在借“秦腔”来达到拯救中国传统文化的目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秦腔》是一部小说,同时也是一部“民俗史”,它所阐释的意义已经超越了文学本身,而成为了一种文化觉醒。这既是《秦腔》及贾平凹的最大长处,也是他的短板所在,对一部小说寄予太多,本身就是一种文学生态超负荷,《秦腔》能奈几何?

  《秦腔》及贾平凹所承载的其实绝不止这些,而是中国传统文学的全部。古往今来,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乡土文化,中国的传统文学是乡土文学,然而近些年来,乡土文学却几近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美其名曰的“快餐文学”“网络文学”。文学失了根就好比襁褓里的婴孩断了奶,要想茁壮成长显然是不容易做到的,中国文学现在所面临的正是这个问题,一味地玩味、过度的小资、夸张的城市化、早熟的躯体,怎能承载起中国文学甚至文化的大梁。

  《秦腔》的获奖是一出悲喜剧,喜在好的作品终有了好的归宿,悲在除去《秦腔》谁能与之共舞?所以说,《秦腔》能够最终胜出,主要原因并不在于它有多么出类拔萃,而在于它的孤独。

  《秦腔》唱罢,我们也该明白,中国文学之所以得不到世界文学的公认,始终与诺奖无缘,除去西方文化所固有的偏见之外,主要原因还在于我们主动地抛弃了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就好比如今的孩子们都只知道麦当劳、肯德基,却不知道南瓜粥、玉米羹才是咱中国自己的。一曲《秦腔》怎奈中国文学落寞,怎一个茅盾文学奖所能拾得。

  (江北南)

编辑:张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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