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为刚到苏联的毛岸英、毛岸青。二零零七年三月二十三日凌晨四时二十分,毛泽东次子毛岸青因病在北京不幸逝世,享年八十四岁。 中新社发 资料 摄
1949年,毛泽东和毛岸英在北京。 中新社发 中新社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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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为刚到苏联的毛岸英、毛岸青。二零零七年三月二十三日凌晨四时二十分,毛泽东次子毛岸青因病在北京不幸逝世,享年八十四岁。 中新社发 资料 摄
1949年,毛泽东和毛岸英在北京。 中新社发 中新社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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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岸英不幸遇难。彭德怀站着发呆:“唉,为什么偏偏把岸英给炸死呢?”毛泽东听到这一噩耗,轻轻地念叨着《枯树赋》
“文化大革命”中,在彭德怀被专案组审查时,专案组提出了一个令彭德怀大吃一惊的问题。他们说:1950年11月在朝鲜前线牺牲的毛岸英不是美国飞机炸死的,而是彭德怀有意害死的。这个诬陷给彭德怀精神造成了很大的刺激,使他又气愤又伤心,连续失眠,甚至发生了幻觉,1972年11月的一天,专案组又为毛岸英的问题提审彭德怀。据哨兵回忆:彭德怀回来的时候神智模糊,走错了地方。哨兵叫住他,领他回到屋里。他倒床时昏迷,扑通一下,头朝下磕在床板上。哨兵扶起他,他两眼含泪说:“我认不清你是谁了。”
是的,这个刺激对于彭德怀来说,确实太巨大了,他怎么能忘记呢?
1950年10月7日晚上,北京中南海的夜空,月明星稀,清幽寂静。毛泽东特地设家宴为即将赴东北就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政委的彭德怀送行。
毛泽东没有专门的餐厅,宴会就在书房兼办公室、客厅的“菊香书屋”内举行。由于江青因事外出,在场的只有三个人:毛泽东、彭德怀和毛岸英。
彭德怀早就知道毛岸英是毛泽东和杨开慧的长子,但见面是在1946年,那时毛岸英刚从莫斯科回到延安。在延安学习时,彭德怀还表扬过毛岸英。新中国成立后,他就没见过毛岸英了。
“岸英,你在哪个单位工作?”彭德怀一边大口吃着糖醋辣椒,一面关切地问。“北京机器总厂。”毛岸英恭恭敬敬地回答。“工人对朝鲜战争有什么反应?”彭德怀三句话不离本行。毛岸英显得有些激动:“大家被真正发动起来了,坚决要求支援朝鲜人民。”
“不是‘发动’,是正义战争的召唤!难道你要去朝鲜是我动员的吗?”毛泽东微笑着纠正说。“主席,这……”彭德怀愕然停筷,盯着主席。毛泽东微笑不语,慈祥地望着爱子。“彭叔叔,你不是在招兵买马吗?我第一个报名当志愿军!”毛岸英朗声笑道。“主席,这不是开玩笑吧?”彭德怀再次把探询的目光投向主席。“岸英想跟你去打仗,要我批准,我没得这个权力哟!你是司令员,你看收不收这个兵吧?”毛泽东依然不置可否地微笑着。
“彭叔叔,这不是开玩笑!我考虑好几天了。”毛岸英那张英俊的脸上,现出坚毅的神情。
“岸英,现在国家最缺的是经济人才。你在工厂好好锻炼,也能干出一番事业嘛!”彭德怀试着劝说。“可是,‘唇亡齿寒,户破堂危’,我怎么能安心在后方工作呢?现在,全中国的人民都行动起来了,我是国家主席的儿子,应该带头去朝鲜!”“你们小两口商量好了吗?你可不能背着她噢!”彭德怀又找了一个劝说的借口。“刚才我已经向她辞行了。”毛岸英含糊其辞地说。
彭德怀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看来这父子俩早就商量好了,那就表态吧?可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心里清楚,打仗不是玩游戏。再说,毛泽东一家为革命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他怎能忍心让岸英再去朝鲜冒险呢?
“主席,我这个司令还是你封的嘛,我哪能到主席家里招兵买马呢?”粗中有细的彭德怀含蓄地说。“彭叔叔,你就让我去嘛!”毛岸英有些急了,他搬出种种理由:上过苏联的士官学校、莫斯科列宁军政学校、伏龙芝军事学院,当过苏联红军坦克兵中尉,参加过苏德战争……
“德怀,你就收下他吧!”毛泽东满意地望了望儿子,又笑着对彭德怀说:“岸英会讲俄语、英语,你到朝鲜,免不了要跟苏联人美国人打交道啊!”
彭德怀见事已至此,只得表态道:“那就让岸英当我的翻译官吧!岸英,你愿意吗?”毛岸英兴奋地欢呼起来:“一百个愿意!只要让我上前线,干什么都行。”“主席,让那些记者知道了,这可是头条新闻哟!”彭德怀话中有话地说。“还是不让记者知道的好。”毛泽东不无幽默地接着说:“要是传到杜鲁门的耳朵里,又要说我毛泽东好战啰!”
彭德怀领会了那言下之意;保密!
酒过数巡,毛泽东起身举杯,慨然说道:“这杯酒就为你们送行喽,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他与彭德怀、毛岸英——碰杯。三人一饮而尽……
关于毛岸英随彭德怀入朝的经过,当时的代总参谋长聂荣臻元帅是这样回忆的:“彭总入朝时,为了和驻朝鲜的苏联顾问取得联系,确定带一名俄文翻译,原先确定从延安时期就担任中央领导俄文翻译的张伯衡同志,但当时张已担任军委外文处处长。由于大批苏联顾问来到北京,张伯衡工作很忙,难以离开,后又挑选了一名年轻的新翻译,可是军委作战部长李涛同志提出,入朝作战非常机密,应选一名经过政治考验和可靠的翻译,当时时问很紧,我立即向毛主席请求怎么办。主席立刻就说:‘那就让岸英去吧,我通知他。’就这样,毛岸英就随彭总一起入朝了。”
10月8日早晨,云雾低垂,空气潮湿,预示一场秋雨即将来临。
上午7时,这清晨的宁静被打破了,一辆又一辆轿车,送来了一批赋有特殊使命的神秘人物:彭德怀及其秘书张养吾、警卫员郭洪光;高岗及其秘书华明;总参谋部作战参谋成普、机要参谋海欧,毛泽东的长子毛岸英和几位身份不明的苏联同志。
10分钟后,飞机轰然作响,像一只巨大的铁鸟,射向灰色的天空。
机舱内一片沉默,许多人都是初次见面,相互间不知姓名。毛岸英与张养吾并肩而坐。张养吾是一位年已45岁的知识分子,1936年毕业于北平民国大学教育系,1938年毕业于抗大四期,解放后任西北军政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兼彭德怀的行政秘书。
起飞不久,坐在前排的一位苏联同志掉下一支钢笔,毛岸英拍拍苏联同志的肩膀,指着钢笔说:“格尔瓦斯!”
张养吾学过几句俄语,知道这“格尔瓦斯”就是俄语中的“钢笔”。他好生惊奇:这个同志年纪轻轻的,怎么懂得俄语呢?于是他就比较注意毛岸英的举动了。
沈阳北陵机场。暴雨还在“哗哗”地下个不停,下飞机都成问题,这一行人被迫在机翼下避雨。
张养吾指着毛岸英,悄悄问彭德怀:“那个小同志会讲俄语嘛,他是谁?”
彭德怀似乎忘记了毛泽东关于“保密”的要求,也悄悄回答:“他是毛主席的儿子,叫毛岸英,原来在北京机器总厂当党总支副书记,今后你要多关心他,还要注意保密!”
雨势稍减,毛岸英随彭德怀、张养吾、郭洪光上了一辆轿车,到高岗家稍事休息后,又来到沈阳市和平街1号。
这是一幢铁门青砖环抱的小楼,原来是东北军阀万福临的公馆,现为中央东北局的交际处,毛岸英随彭德怀在沈阳期间,就在此工作和休息。
当日傍晚,彭德怀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饭,然后把张养吾、毛岸英、郭洪光叫到一间会客室开会。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中央决定派志愿军到朝鲜,帮助朝鲜人民军打击美国侵略者。我们都是共产党员,都要无条件地服从中央决定!从今天起,我们4个就是一个党小组,你们说谁当小组长?”彭德怀开门见山地说。“毛岸英在工厂当过副书记,我选他当小组长。”张养吾首先建议。彭德怀接着说:“我同意,小郭同志呢?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们这个党小组,就由毛岸英同志负责。”
其时,东北边防军尚未改成“志愿军”番号。毛岸英所在的这个党小组,可以说是志愿军的第一个党小组。后来党小组又增加了彭德怀的军事秘书杨凤安、朝语翻译金昌勋和驾驶员刘祥等人,仍由毛岸英任组长,直到他牺牲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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