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中国校园戏剧节近日正在上海举行得如火如荼,来自全国各地高校的23台参演剧目一一亮相,为沪上校园戏迷们带来不少惊喜。作为此次戏剧节特邀的艺术顾问,中国剧协副主席、著名作家、剧作家魏明伦在感慨此次戏剧节中涌现出诸多创意独具作品的同时,也向记者指出了如今剧坛编创人才青黄不接、许多优秀舞台编剧流于影视等问题。
原因一
戏剧黄金时代已过去
“我们首先要看到的现实是如今已非戏剧的黄金时代了。”对于近年来人们普遍认为“戏剧舞台不景气”的问题,魏明伦觉得这是时代的选择,是在历史不断变迁中的“必然现象”,“随着高科技的发展和人们生活节奏的日益加快,人们对于文化娱乐也有了新的要求,现在是电视及网络的黄金时代,舞台已经从主力军位置上悄然退下。”
魏明伦告诉记者,虽然上海各大剧场颇为繁荣,小剧场话剧也网聚了诸多人气,然而在除沿海城市外更加内陆的地方,戏剧的落寞仍非常明显,“有的一个省只有一个话剧团,在那些地方反倒是地方戏曲的发展势头稍稍强一些,但它们都是带有很强地域性的,随着人口流动的加快,小城市的人都往大城市涌,一些小剧种濒临的危机也就不难理解了。”
原因二
编剧地位丧失难自主
除了最根本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的事实外,戏剧创作结构的变化也是导致编剧难出人才、创作难以为继的原因。魏明伦坦言:“从最早的元曲开始,中国古代戏曲从来都是‘编剧主体制’,关汉卿的《窦娥冤》、孔尚任的《桃花扇》、王实甫的《西厢记》、汤显祖的《牡丹亭》,这些历史留名的剧作家和他们的作品永远紧紧联系在一起,明星反而不是主角。而从梅兰芳的时代开始,戏剧从‘编剧主体制’转向‘角儿制’,编剧至高无上的地位被动摇了,随着外来艺术的涌入,‘导演核心制’的产生更是让编剧甚至丧失了对于剧本的主导权。”
原因三
编剧“吃力不讨好”
魏明伦坦言:“如今编、导地位的悬殊不但体现在权力上,也表现在两者的待遇上。”作为一个杂家,魏明伦既写书也编戏、还擅碑赋,但在这多重身份中,他认为最“吃力不讨好”的行当就是编剧。
魏明伦分析说:“首先,从难易程度来说,编剧是我从事过的最艰难的营生,一个剧作家写了一辈子戏,真正留下来的也就一两部,这和有些导演一年搞六七台戏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编剧根本就不是个能讲效率的工作。其次,从时间成本上来说,并不是编剧写出了剧本,他的工作就结束了,这不同于我们写碑文是‘一锤子买卖’,一个好的剧本要根据戏剧具体呈现出来的样子再不断地修改打磨,这么一写一改很可能三五七年的就过去了,可谓费时费力。最后,从待遇上来说,同样是主创队伍中的一员,编剧的待遇有时甚至不及导演的一半,跟主演更是不能比。”
原因四
“一戏一团”有碍交流
然而,最让魏明伦心痛的是,由于如今各种奖项的涌现,投资者及剧团都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了奖项上,形成了如今有碍戏剧传播发展的“一戏一团制”,这也让很多编剧的心血随着剧团的生死而付诸东流。
魏明伦说:“以往一个戏完成都会呈现各个地方剧团争相搬演的情况,当年曹禺的《日出》、《雷雨》就是经过了无数剧团的搬演,不断打磨锤炼得到了全国观众的认可,成为一代不朽的名作。可如今,伴随着各种名目繁杂的奖项出台,有不少剧团不再为了观众演戏,只为评奖去创作,一旦奖项到手任务也算大功告成,而这些获奖作品最终也不了了之。”
魏明伦坦言:“‘一戏一团制’一方面限制了好戏的传播,试想就算是获得艺术精品工程的戏,由一个剧团演即使一年365天年中无休,每天接待800个观众,也不过25万人;可如果各大剧团一起演,一个好戏很快就能在全国打响。另一方面,作品和某个团的捆绑也让编剧的利益得不到保证。戏剧要依附于导演、演员甚至一个团队,就好像我之前写的川剧《好女人坏女人》,这个戏好不容易经过几年打磨成为精品了,可是剧团散了,戏也就没了。”
(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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