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声川的剧场永远有那么一种魔力,无论是日益衰落的相声,还是小众化生存的话剧,在他这里总能创造流行的奇迹。
最近,赖声川的新作《陪我看电视》在深圳和上海的城市白领中又掀起一股时尚旋风。他在这部戏中起用的舞台剧“新人”多多,比如唱歌的张信哲、演影视剧的杨若兮、第一次演内地话剧的叶童,还有完全的娱乐圈“好男儿”王睿……把这些内地和台湾的演员们揉在一块,演绎改革开放三十年的集体记忆,也只有赖声川想得到。
10月10日和11日,《陪我看电视》将在杭州大剧院演出。昨天,赖声川再度来杭与媒体见面,在这次庞大的明星阵容中又换了叶童和杨若兮等人与他一起亮相。趁着这次好机会,记者好好打探了一番,看看赖声川用人到底是怎么个“三头六臂”法。即便只是管中窥豹,记者发现赖声川异于常人之处都叫人咋舌——他不仅聊天三小时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星途,而且自己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灌篮高手,连体育专业的学生都畏惧他三分!
赖声川怎么发掘新人?
受英国影评家启发,看人点菜
“唱歌、演电影电视,和演舞台剧差别非常大,就像电脑换了个CPU一样。”面对记者的疑惑,赖声川还是那么淡然地微笑,从容不迫,“就说张信哲吧,刚开始,他从台上下来,在后台甚至都找不到上台的路。但他在开过上海演唱会之后,再来演我们的戏,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他的戏完全出来了。”赖声川说:“我想,去做过自己拿手的事之后,他开窍了、毕业了。其实,这批演员都是很有才华的人。”
这个“才华”实在是另有深意,因为这批演员中很多人都是没有舞台剧经验的,咋看出他们有演话剧的天分呢?莫非赖声川会神机妙算?
记者抛出的这个问题把赖导小小地难住了一下。“这个嘛……说起来就有点抽象了。”他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捋了捋斑白的胡子,思索了一会,笑了:“他们的个人魅力都很强,但是个人魅力这个东西不经用,几分钟就用完了。看一个人出不出得来,可以根据他生活中的小细节,根据经验可以作出判断。”
赖声川给记者讲了个故事:“有一次,我和一位资深的英国电影评论家一起聊天,说到了香港新冒出来的一个电影导演。英国人一口咬定他不行,我很奇怪,他才刚开始导电影你就否定他,是不是太极端了一点?这位评论家就告诉我他的依据:原来那位香港导演请他吃过饭,一看那导演点了个什么菜,他就明白此人成不了气候。后来怎么样?那个导演不久果然就默默无闻了。”
点个菜都能露馅!这实在有些神奇。那么那位年轻导演到底点了什么令他倒霉的菜了?
赖声川温和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忘了。”然后他补充了一句:“你带我吃杭州最土的菜,不见得证明你完蛋了;反倒是点最奢侈的菜,有可能就完蛋了哦!”
“好男儿”怎么搞定赖声川?
只聊篮球不聊戏,陪他打球
如果要证明赖声川眼光之毒,王睿是个不错的例子。
1986年生人,参加“好男儿”之前在徐州师范学院读篮球专业的王睿,演这部戏时,才在上海戏剧学院进修了半年表演,是个十足的“菜鸟”。然而,他却在这部大戏里扮演了服装厂小老板查理这个主要角色,一个人与朱芷莹和杨若兮两个女明星演对手戏,还扮演了三个大龙套,甚至被称为“赖声川的明日之星”——这足以羡慕死很多新人。
昨天,王睿向记者透露了他在北京与赖声川的第一次见面,就是那一次大导演定下来了要用他。那么王睿究竟是如何打动赖导的?
“其实,那次完全就是东拉西扯的聊天。”王睿回忆起来还是很兴奋,“那天下午我参加了自己第一部电影《八十一格》的看片会,觉得自己演得一塌糊涂,就认定晚上见赖导肯定没戏。而我的经纪公司对我上赖导的戏也没抱多大希望。”
不料,与赖声川见面的氛围轻松得出乎王睿的意料。“一开始我们就在聊当天飞机误点的事,接着就一直聊地震,为灾区的同胞而感到揪心。接着他问我多大了,在哪里上学。”一听到王睿读的是篮球专业,有可能做篮球运动员,赖声川一下子来劲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非常痴迷篮球,而且20年来不管在哪里,一直坚持打篮球,自己还组织了一支篮球队,队员们都是演员。我们聊不久前刚刚揭晓的NBA总冠军,聊凯尔特人如何击败湖人。我说我喜欢艾弗森,他说他没有特别喜欢哪个球星,但喜欢研究哪个球队的打法实用,完全是一个技术派的球迷。”后来,王睿提议:“什么时候一起打球?”赖声川欣然答应。
接着,他们又聊了些上海、北京、台北各地生活的区别,前后根本没有谈到《陪我看电视》这出戏!几天之后,制片方就把制片大纲寄了过来,决定用王睿了。
“在开始排练一个月之后,我真的和赖导及他的球队打了场球。”王睿说,“一开场,我就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一个年过50岁的人,篮球打得那么好!他一米八的个子,不仅投篮超准,而且传球特贼,还能突破。我都不敢去盖他的帽,怕被他假动作晃过。更夸张的是,赖导体力超好!连打了四节之后,我都很喘气了,他还笑眯眯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年轻人不行啊’!亏我是篮球专业出身的,真好丢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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