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艺术品拍卖会上,一幅经过行家盖章鉴定、价值千万元的齐白石名画,被“画虫儿”冯爷当场撕毁,一举搅动收藏界这片江湖……
近日,刘一达的最新长篇京味儿小说《画虫儿》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这是他继《人虫儿》之后,历时五年创作的又一部力作,塑造富有传奇色彩的冯爷这个人物形象,披露当前书画界假画横行的现状。在刘一达看来,这本具有现实意义的小说也可以看作是对当前书画界内幕的揭黑。
“这本《画虫儿》,在我的脑子里转悠了五六年。‘虫儿’总在我的肚子里来回地蠕动着,时不时触动我的神经,但真正把它写出来,是在两年前,起因是当今书画市场的种种怪现象,让我不把肚子里的‘虫儿’拽出来,心痒难耐。当然也有朋友们的撺掇。到了呼之欲出的时候,不让它‘爬’出来,我怕它咬断了我的肠子。”对于写《画虫儿》的起因,京味儿作家刘一达在自序中自问自答。
从小有浓厚的胡同情结
因为姥爷是前清秀才,家里有丰富的藏书,可以说,刘一达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他从小在胡同里长大,比较贪玩,喜欢与伙伴们捉蛐蛐,爬树偷摘酸枣。不过,有一个好处是,养成了浓厚的胡同情结,对胡同生活也非常了解,为他以后的写作奠定了生活基础。他认为,写一个地方的文化,首先得对这个地方的文化有感情,起码在当地生活10年以上。
“一个80后作家在一次作家座谈会上说:我现在缺乏生活,为了体验生活,甚至化装成小时工,观察房主用的牙膏,还看他的日记。这一拨年轻人,有才气,但没有生活,也很困惑。可是对我来讲,就没有这种困惑,因为生活积累太多了。”他说。
16岁之前,他在工厂当工人,恢复高考以后考上了大学。1993年出版了第一本京味小说《故都子民》,写的是玩玉器的人。因为他在工厂里的师傅就是老北京的古玩商,给他讲了很多老北京的故事。当了记者以后,他又去采访了很多玩玉的人,《故都子民》的问世于是很顺理成章。
他的书斋“如一斋”,缘于他的名字。“我父亲给我取了‘一达’这个名字,希望我‘一下子就达到’,我想,尽管‘一下子就达到’,我也要始终如一,不要三心二意,所以取了‘如一’。”
当记者占了写作的便宜
刘一达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他写了很多“虫儿”,也因为“虫儿”而声名远扬。他笔下的“虫儿”有二十多个,包括“网虫儿”、“房虫儿”、“饭虫儿”、“车虫儿”等等,因此他又有“胡同记者”的头衔。
在北京生活了50多年,他同时对自己身为记者有些庆幸:“我占了便宜的地方在于我是一个记者,始终与社会的方方面面接触。但我真正地踏踏实实写作是在2000年以后,之前还是在业余时间写。主要为晚报写稿,一周自己写一个版,编两个版,工作量很大。”
除了写小说,他还是北京民俗学者,长年在研究北京的民俗文化、风土人情。在当记者期间,他采访了成千上万的北京人,骑着自行车几乎把北京的胡同都走遍了,取得了很多民间的第一手材料,十几年前就写了当前最受追捧的马未都等“京城四大玩家”。
“记者作家与作家不同的地方,在于有观察事物的敏锐性、视角的独特性,从某种意义来讲,还有前瞻性。作品会紧紧跟着时代的脉搏跳动,与现实紧紧结合,不是滞后,或游离于社会生活之外。”他说。
《画虫儿》除了写书画界假画猖獗的种种现象和人物百态,还写了北京人玩鸽子。北京人玩鸽子讲究鸽哨,学问很大,不同的鸽子搁不同“音响”的鸽哨,鸽子翻飞起来的时候,鸽哨齐鸣,像极了交响乐。
“冯爷”有众多生活原型
老北京有句古话:“天子脚下的臣民,不成龙也成虫。”刘一达描写的“虫儿”,指的是某个行当的行家里手。早在15年前,刘一达便在《北京晚报》最早报道了“画虫儿”倒卖假画的现象,此后他又不断跟踪报道,《画虫儿》正是在他多年积累了大量的生活素材以后进行创作的。
“有此书出版之前,已有朋友看过书稿问我,你写的是不是谁?也有朋友对我说,冯爷的做派和性格很像谁谁!当然也有人说我写的冯爷有点离谱儿,生活中哪有这种人?有人甚至对书中的一些细节提出怀疑,他们天真地问我:生活中能有这样的事吗?”他对此不想多说什么,“生活中的许多奇人奇事,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对于冯爷是否有现实来源,刘一达毫不讳言:有,不过可能是20个人集中成一个人,有北京职业书画收藏家刘文杰的影子,但又不是他。“冯爷是若干个收藏家、画虫儿构成的。”
作者小传
刘一达,1954年生于北京,京味儿作家,《北京晚报》资深记者,北京文化学者。代表作品:《人虫儿》、《百年德性》、《胡同根儿》、《故都子民》、《大酒缸》、《爷是大厨》、《北京爷》、《坛根儿》、《门脸儿》、《爷是玩家》、《开眼》等。其中《人虫儿》、《百年德性》、《胡同根儿》、《故都子民》等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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