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成文学家
张扬如今的家安在湖南省浏阳市。他说,浏阳这个地方山清水秀,适宜生活。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对这里有很深的情结。他在浏阳插队,也在浏阳被捕。如果不是与这个地方的机缘巧合,张扬或许不会选择定居浏阳。就如同如果不是写出《第二次握手》,不是这场牢狱之灾,张扬就不会“堕落”成文学家。
“堕落成文学家”是张扬对自己命运戏谑的说法,交谈3个小时中这句话他至少说了3次。由于家庭熏陶,张扬从小就热爱科学。兼任湖南省肿瘤医院副院长3年,他也不浪费地自学了医学。
如果不做文学家,会不会做科学家?张扬说他的“智力不够当科学家”,但他确实对科技知识的兴趣极大。《第二次握手》描写的是研究原子弹的科学家的故事,书中张扬讲到核弹研制过程,他17岁的女儿读过这本书之后对他说:“看了爸爸的书,我都会造原子弹了。”
张扬对于深奥的科学知识的把握能力让人称奇。有人向张扬转达现任湖南省委书记、曾任交通部长的张春贤对这本书的读后感:“张扬应该去做交通,他是怎么把这些科学的东西写出来的?”
但是造化弄人,张扬平反之后,被安排进入湖南省文联工作,1983年调入湖南省作协。张扬从此投身文学界,但这个职业作家处处与众不同。当年写完《第二次握手》,十余年中他苦于这本书不能公开出版发行,但当历史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出版社纷纷要求出版《第二次握手》时,他却决定不再出这本书了。
张扬说,这本书写得不好,能够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是那个百花凋零、文化荒芜的时代造成的特殊现象。我要把这部粗糙的作品修改得完美一点再出版。严谨的科学态度转换到文学态度上就演化成精益求精。张扬开始修改《第二次握手》,从第一次出版的25万字改成61万字,这成为他27年文学生命中最重要的工作。2006年6月,《第二次握手》(重写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堕落为文学家”虽是张扬的一句玩笑话,但也透出他一种独特的清高。张扬是作家,但他却不了解出版界的行情,因为他从来不主动和出版社联系。2006年《第二次握手》的重写本书稿完成,中青社有一位编辑打电话给张扬提出想要出版重写本。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编辑没有再联系。后来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主动联系了他,他就与人民文学社签订了合同,没想到引出之后丝丝缕缕的困扰。
陈丽说,张扬从来不参加文学评奖,因为评奖会有利益关系、会有派系之争,而张扬最看不惯这些。他身在文学界,却和文学圈来往不密切,相对来说,他和科学界更亲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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