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4月份出版了《退步集续编》之后,陈丹青近日又连续推出三本书,一本是新作《与陈丹青交谈》,另两本则是修订旧作《纽约琐记》和《多余的素材》。昨天,在新书发布会上,陈丹青坦言,自从他回国后,“说了很多话,有些被媒体放大了,一直说到《退步集》出版,以及从清华大学辞职”,“我已经走得太远,需要反省一下。”
-这两年说的很多话被放大了
陈丹青说,“海归派绝大部分是非常令人讨厌的”,而“艺术海归”中,像他和艾未未这些从纽约回来的人,胆子特别大,说话“不知轻重”。“艾未未有时比我更激烈一些,我有时还装装孙子。”他说,自己之所以这样表现,一部分是因为性格,“我的基因是不安分”,另一方面,是因为“纽约有种塑造能力,无形中塑造了我们的立场”。
但是,“这两年不断被媒体修理,很多话被放大了”,特别是辞职后,他意识到自己“走得太远了”,于是想回过头来看看书,想想事情,沉潜一段时间,看有什么可做的事情。
-《纽约琐记》“不越界、没脾气”
其实,《与陈丹青交谈》说是新书,其实是旧作,是2001年陈丹青在《艺术世界》杂志上的专栏文章结集。“当时我刚回国不久,编辑约我开专栏,我就糊里糊涂开了,就像去年糊里糊涂开了一年博客一样。”他说,在专栏里,普通读者提出各种问题,由他作答或互相交谈,当时的想法是希望通过交谈了解现在的青年的情况,结果发现教育单一带来的后果,“他们对问题的理解奇怪,而且很多空话套话。”
而《纽约琐记》初版于2000年,是陈丹青纽约生涯的结账,初事写作的开端,而《多余的素材》初版于2003年,因各种原因一度夭折并辗转了三家出版社才得以出版。陈丹青说,此次出版,他对这两本书都进行了修订,如《纽约琐记》中删去旧版下册访谈文章,并精心增补了312幅美术图片,而《多余的素材》也增添了一些罕见的老照片,如列宁晚年的照片,以及在西方都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塞尚晚年,拿了一张凳子从门里出来的照片。
在这三本书中,陈丹青称他最看重的是《纽约琐记》,因为“它记录了我的成长,纽约是怎样塑造了我的”。而且,这本书“不越界、没脾气”,要论写作的闲静和专注,“也确是这本书。”
-流露“回归”画画之意
这几年,陈丹青的书一本接一本地出,在大家眼里,陈丹青似乎已经不是一个画家,而是一个写作者。对此,陈丹青似乎也有“反省”,他说,“三本书出来后,我想起自己还是个画画的,不是个公共知识分子。”昨天,他还特意邀请了画家刘小东一起参加发布会。
他回忆说,他是1990年在唐人街看到一本书,才知道刘小东的画的,非常喜欢,于是给刘小东写了信并成了朋友。1993年刘小东到纽约,他们曾在大半年的时间里,在同一个画室里“混”,分吃同一个面包。
“我们都是走写实的路,但现在,我在小东面前是望尘莫及了。我中途走掉了,形成断层,而他现在成了中国的新写实派里最有影响的人。”陈丹青说:“他做了我想做的事。”
他说,这些年来其实自己并没有停止画画,只是写作比较公众,而画画却是私人的事情。他流露出“回归”之意:“以后,我希望更安静一些。”(郑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