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记》讲述青少年话题 作者苏童:不会自我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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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在书展现场。 蒋迪雯 摄
作家苏童昨天在上海书展举行新作《黄雀记》首发签售会,对提问来者不拒。
原定14点的签售,提早半小时开场,读者瞬间排起长队。10分钟后,售书点不得不实行限购,“一位读者只能买一本,否则后面的人买不到书了。”一个半小时后,600本《黄雀记》签售完毕。“辛苦了!”工作人员对苏童道谢。苏童笑笑:“没事,就算关灯了,我也能默写,以前一次签过一千本。”
“他是最好说话的作家。”《黄雀记》责编的评价在采访时得到证明,苏童按记者要求概括了一遍《黄雀记》内容,没有丝毫不耐烦,“《黄雀记》由青少年强奸冤案引发,讲述一女两男三个当事人的罪与罚,反抗命运轨迹的挣扎。时间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延续到新世纪,故事切入当下,写他们的绝望与希望。”末了,苏童补充,“我不擅长自我推销,不过《黄雀记》算我的作品里故事性比较强、比较好看的书。”
《黄雀记》主题让人联想起网络热议的青少年问题,但苏童并不赞同作家死命拥抱现实,“拥抱现实是一种正能量的说法,但拥抱得太近,双方都会窒息。”他想借当下触碰永恒,“没有一个作家有信心说作品探索到永恒,大家都在努力。读者能借助你的作品摸到时代脉搏,就此展开想象,就已经成功了。”
苏童写作追求 “离地三公尺的飞翔”,苏童说,这是他想象中的作家与现实的完美关系,不近不远。“一个作家不可能逃避现实,也不可能飞起来。作家应该与现实保持适度距离。当下难以把握,这是个困局,是个挑战。”苏童以法国作家雨果《93年》为例,讲述1793年法国大革命的 《93年》直到1874年才出版,“一杯水刚放出来是浑的,不能着急。对于作家来说,不仅仅只看当下的10大问题、20大问题,作家的追求更加抽象和复杂。”
历经 《碧奴》、《河岸》完全陌生的场景设定后,《黄雀记》又一次回到苏童熟悉的香椿树街。“这条街在我整个创作版图无可替代,叫什么街,其实不重要。最关键是我想通过街区生活展示社会、展示整个世界。这种企图、野心从没有变过。前几年的书离开了,还是为了回来。香椿树街会伴随我一辈子。”
香椿树街也让读者们心有戚戚焉。苏童感叹,细心的读者无处不在,甚至超越他的预料,“有读者问我,怎么一把锈掉的镰刀又出现了,还有某一个器物、某一个人的名字诸如此类。”他解释,重复往往是无意识的,“就像生活的细节,万变不离其宗。”只有一个角色小拐,源自苏童特意安排,“他在我的小说里永远年轻,上世纪八十年代到现在的作品都有他,陪我到老。” 《黄雀记》原名《小拉》,这种南京人常跳的交际舞,起源于古代 “踏歌舞”,苏童爽快地说,“我现在还可以跳小拉,虽然是一个笨重的身体跳青春的舞蹈。”
书展首发的《黄雀记》较之此前在《收获》发表的版本多了5万字。作家出版社解释,“单行本补充的文字散落在各处,令细节更加丰满。”今年50岁的苏童感叹,自我挑剔得厉害,“以前撕稿纸,写了半页纸,扔了一箩筐。”《黄雀记》里,他最喜欢柳生,“油滑、市井式的世故,刻画得不错。”自诩不像柳生,是个老实人,苏童从来没写过喜气洋洋的小说,这次也不例外,“大多数作家不是娱乐性的,西班牙小说比如《唐·吉诃德》《十日谈》是一类,但影响我们这一代作家的是巴尔扎克、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本报记者 诸葛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