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大阅图之《列阵》 郎世宁
祝 如
日前,中国清朝宫廷画精品《乾隆大阅图》第四卷《行阵》在法国拍出了2205万欧元的高价(含佣金和税费),刷新了亚洲艺术品在法国的拍卖价格纪录。该图第二卷《列阵》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兹作介绍,以飨读者。——编者
《乾隆大阅图》是清代宫廷画家郎世宁的作品,完整的《乾隆大阅图》共有《幸营》、《列阵》、《阅阵》(私人收藏)和《行阵》(下落不明)4卷。《乾隆大阅图》描绘了乾隆皇帝1739年于京郊南苑举行阅兵式时的情景。全图画法细腻,色泽华丽,基本上以色塑形,不显线条痕迹,具有浓厚的欧洲绘画风格。
第二卷《列阵》,绢本,设色,画中乾隆皇帝头戴金盔,身穿铠甲,骑在骏马上,精神抖擞,表情中既带有帝王的威严,又充满着自信。据故宫文物鉴定专家朱家溍考证,此图虽无作者款印,但是从画风上可以断定,是郎世宁真迹。
《列阵》具有强烈的写实风格,画中的乾隆皇帝五官凹凸有致,立体效果明显,他身上的盔甲也描绘得十分细致,具有很强的金属质感。画家采用了中国传统的绘画工具和材料,却取得了西方细笔油画的艺术效果。作者减弱了对景物、人马的素描效果,以平光处理明暗,线条在起到轮廓线的作用后几乎被色彩隐去,天空中云彩的画法全出自西法,近景的草叶近乎西方的静物写生,只有远山的结构保留了清宫写实山水的一些痕迹。
《列阵》为郎世宁在乾隆四年第一次大检阅期间所作,时弘历29岁。历史记载,南苑阅兵典礼不常举行。乾隆四年第一次大阅兵之后,一直到乾隆二十三年才举行第二次。这幅画中的皇帝十分年轻,且画中的大阅甲胄,和故宫博物院所藏的乾隆大阅甲胄对照,以及《皇朝礼器图》所载的质地、式样、作法、颜色以及花纹对照,完全符合。
这幅画像的完好保存,还要归功于段祺瑞。据朱家溍考证,此图从乾隆四年起一直张贴在南苑新衙门行宫后殿屏上。辛亥革命后,段祺瑞任陆军总长时,有一次到南苑检阅部队,看到了后殿屏上的这幅画像。当时行宫已年久失修,他认为画像有被雨水污毁的危险,就派裱工揭下,带回城里,交给当时仍然住在宫中的清废帝溥仪的“内务府大臣”保存。
郎世宁(1688—1766)是意大利人,原名朱塞佩·伽斯底里奥内,生于米兰,清康熙帝五十四年(1715)作为天主教耶稣会的修道士来中国传教,随即入宫进入如意馆,成为宫廷画家,在中国从事绘画达50多年,曾参加圆明园西洋楼的设计工作。他是一位艺术上的全面手,人物、肖像、走兽、花鸟、山水,无所不涉、无所不精,成为雍正帝、乾隆帝时宫廷绘画的代表人物。《乾隆大阅图》是他晚期代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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