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国作协主席,她是睿智低调的女人
铁凝:写作是我的立身之本
2000年我去俄罗斯旅行,在飞机上有一些事情发生,我觉得这可以写成一个不错的短篇小说。
昨天的铁凝,一露面就让人眼前一亮。她穿着黑色丝质套裙,卷卷的短发,长长的睫毛,淡雅的妆容。
温煦的冬日暖阳下,铁凝正和郁达夫的女儿唠家常,她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说话慢条斯理。她扶老人上富春江游船,仔细询问开船的师傅,船往哪个方向开,然后把老人安置在最恰当的位置,“这样,您不会头晕。”
铁凝不喜欢别人叫她铁主席。她说作协的许多工作人员,哪怕是年轻人,也习惯叫她铁凝。这次她特意从日本赶回来领奖,没有带秘书,孤身一人。“我以获奖者的身份来,今天,我不是作协主席。”这位继茅盾、巴金之后的新一任中国作协主席很开心获奖,“我看重自己的作家身份,虽然获奖不是我写作最重要的动力,但是我很高兴我的短篇小说能获得首届郁达夫小说奖,这至少是一方面对你劳动的认可和鼓励。”
这时的铁凝,大大的眼睛里荡漾着笑意。她撕开果盘上的保鲜膜,拿起苹果和香蕉递给我们,“没来得及烧水,你们先吃点水果。”
独家对话铁凝——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获奖了?
铁凝(以下简称铁):(笑,思索)好像就是一个平常的时刻,事先我并不知道消息,是一个作家朋友打电话告诉我,后来我到网上看了看才知道得奖了,然后接到《江南》编辑部正式给我的一份通知。
记:在郁达夫生日的这天,在他的家乡领这个奖,您想说的话是什么?
铁:我如果说一些感谢的话,还真的不是客套。对郁达夫这个小说奖我还是要感谢评委会,感谢评委;还要感谢今天我们 “挑剔而认真的读者”;当然也感谢文学本身。
记:前两年,您因为自己是中国作协主席主动放弃了一些文学奖项的参评,这次是郁奖的评选机制吸引了您吗?
铁: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因为不是自己报的作品。当作协的主席,我给自己立过规矩,不参加中国作协参与的任何奖。但是同时我是一个作家,做主席之初就给自己立了几个“不敢忘记”,其中一个就是不敢忘本,我的本是什么呀,就是写作,这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郁达夫文学奖从它的奖项设立到它的评奖宗旨,都做了一个积极的有意义的探索。比如评委的实名制,这些评委本身的文学成就、公信力,也还都让社会和读者有尊敬之感吧。
记:在作家和主席两个身份之间您是怎样平衡的?
铁:到现在我也没认为我平衡得很好(笑),主席是一个官吧,但是可千万别把它当成一个官来做,你要真把它当成一个官来做,倒是麻烦的开始。
时间分配上,应该说科学地去寻找最恰当的时间。正因为你要尽职尽责在主席的位置上,如果我正在写作,这时候需要我放下,去尽主席应尽的职责,那我也应该是毫不犹豫先放下写作。
记:上午的议题是文学奖项的公信力,对此您怎么看?怎样落实到操作层面?
铁:我觉得中国社会在进步,那么中国的文学评奖也必须很郑重很严肃地思考,评价机制我个人认为它也面临着改革。
前段时间,鲁奖也有各种议论的声音,我曾经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讲到,一方面这种声音表明在文学已经不再是社会关注中心的前提下,公众对作家、对文学本身还保有相当的关注度,这是它积极的一个方面;公众愿意发言,各抒己见,当然也有批评的声音,我个人觉得要看到批评声音里的积极意义。
记:评委说《伊琳娜的礼帽》很符合郁达夫的“异域”气质。您创作这篇小说的背景和状态是怎样的?
铁:这个小说在我心里放了8年,2000年我去俄罗斯旅行,在飞机上有一些事情发生,我觉得这可以写成一个不错的短篇小说,但迟迟没有下笔,就是因为找不到好的角度和叙述方法,但是我经常不断地想起,有空闲的时候,当时的人和机舱里的场景总在眼前,跟其它的一些生活重叠,后来动笔是在2008年。写完了以后又放了一段时间,我不敢拿出去,我的习惯就是如果不改五遍以上,作品我就不敢往外拿。
本报记者 宋宾娜 王湛
实习生 虞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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